拼命?
谁稀罕与你一个老婆子拼命?
桑月冷冷的扫了贾刘氏一眼:“这人要是咒得死,你这种恶人恐怕死了早百遍了!你女儿死与活,不全在你的手中么?难道你女儿的命,比你手中的银子更重要不成?去就赶紧带上银子,不去就拉倒!庄二牛,别以为你哥欠你的,得寸进迟的事别总做,否则你知道下场!”
虽然庄二牛也气自己大哥心太狠,可是此时总归是梅花的命更重要。
阿山婆说梅花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是万一这一回不好好治着伤了身子,以后没得孩子生的话,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庄二牛再也没理贾刘氏,而是叫梅花拿了钥匙去拿银子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出了门,几个年长等庄二牛把人抱上马车后,又让他多带上了不少草纸。
庄大牛下了山,同去的有庄二牛和贾刘氏。
人走了,家里就安静了。
雪后初晴,一院子的阳光。
虽然天气很好,俗话说下雪为个名、化雪才冷死人,桑月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
桑月喜欢被子有阳光的味道,见今日太阳高照,便拆了被子出来洗,把棉骨抱在外面晒了起来。
李桂花见她要洗被子,赶紧拿来了盆打来了水,等被面被单都泡下去后,又忙着给她搓皂。
天气冷,这搓皂荚可不是好差事,桑月见状立即说:“三姨,我自己来。”
李桂花却转头看她:“你不是说那个大磳要洗出来用么?你去弄那个,这个我来洗。”
这些日子桑月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李桂花,她觉得以前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这李桂花虽然有些小心思,可是大方面上她真的不错:老实、勤快、知恩图报。
见她一直记得自己提起过的小事,桑月对她的信任又增加了不少。
两人刚把大磳抬出现来,马大妮过来了:“大表嫂,我来帮你洗大磳吧,二妮在帮表姐搓鞋绳,这一会我没事做。”
见她这么积极,桑月也不把她们当外人:“好吧,那你去后院提桶冷水来,我去打热水拿洗锅渣。”
这里的洗锅渣,是名符其实洗锅渣,一种老了的师瓜瓤。
虽然粗糙,可却实用。
等水都打齐了,桑月把磳盖打开了。
磳有段时间没用了,磳身竟然到处都起了霉子,扑鼻而来的一股霉味。
撒了一把纯碱在木盆里,一个洒水进磳、一个使劲的涮,不一会就洗了个干干净净。
桑月带着马大妮刚洗好磳,李桂花已经从河边清被子回来了。
一看李桂花神色不对,桑月不解的问:“三姨,出何事了?”
李桂花提着一桶被子闻言神情一滞:“桑月,我…”
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桑月是个直性子,禁不住再问:“三姨,到底出何事了,不能讲么?”
李桂花知道光靠自己恐怕对付不了马家,于是牙一咬:“桑月,我不知道马家会不会跑来这里,刚才我看到一个人,正是马家的一个侄媳妇,我的一个堂弟妹。我记得好似她娘家是你们这寨子里的人,刚才她看了我几眼就走了。”
李家母女几个上山本就是为了避开马家人的纠缠,要是被马家人知道她们在这里,这马家人肯定不会罢休,要知道这里只是李桂花的外甥家,而非她的娘家。
更何况,这李桂花是马家买来的媳妇?
桑月眼一眯:“这个人为人如何?”
李桂花苦笑:“要是她为人好,我也就不担心了。那人可是村子里有名的多嘴婆娘,没事也能扯出事来的人。”
一听自己几人在这里的事情有可能暴露了,顿时马大妮浑身颤抖起来,嘴唇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