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见一个小姑娘盯着自己目不转睛,顿时有点不自然了:难道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不成?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郏,再看了一眼小姑娘。
一边的石大娘看大孙女盯着桑月目不转睛便乐了:“大牛媳妇,你看你这娇嫩样儿引得我家姑娘都看不转眼了,这你家大牛还能不稀罕死你?桂花,赶紧叫大牛婶子。”
被点到名的小姑娘张桂化顿时脸一红,羞答答的叫了声婶子。
小姑娘羞答答,其实桑月也放不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叫她这十六岁的大姑娘婶子,这辈儿也升得太快了吧?
十六岁就当婶子,真是活生生的把她给叫老了!
这会桑月特么想问的是:姐有这么老么?
大青婶子见桑月有点不好意思,她乐呵的说:“大牛媳妇,你可别觉得不好意思,大牛与大虎可是平辈的同年人,桂花叫大虎就是叫叔,当然叫大牛也得叫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真嫩,我活了这把年纪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细嫩的姑娘,怪不得大牛那小子把你疼得个什么似的。”
刘婆子年纪大些,见大青婶子荤素不岂的胡说,她白了她一眼:“你可是个长辈呢,别什么话都当着小辈说,你看看大牛媳妇让你说得脸都红了!”
大青婶子是个爽朗性子,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不也是为大牛那孩子高兴么?而且我说的可是实话,大牛那小子确实是把她当个眼珠子在疼呢。昨天我还在骂我家二蛋子,看人家大牛疼媳妇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疼自个儿的媳妇?”
大石婶子顿时也笑了:“你可骂错了,我听几个小的说,二蛋子也不差,不信你问问你家儿媳妇就知道了。咱山里的男人啊,别的本事也许没有,但是疼媳妇的可不少。”
山里人娶个媳妇难,要是这个媳妇娶(买)回来,能够与男人安心的过日子,谁家汉子不疼她呢?
刘婆子想起自己当年被自己家汉子捡回来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吧?长年的逃饥荒让她看起来不足十岁。
有一回终于饿倒在路边,正是碰到自家汉子去山下卖柴火把她捡了,用他半年的柴火钱给她请了郎中、买了药,这才救回她一条命。
回到山里后,虽然家徒四壁、兄弟众多,可他还是总想给自己弄点好的吃好的穿。这些年过来了,自家汉子虽然模样儿不怎么样,年纪也比自己大了十来岁,可这三十年来他对自己还真的没话说。
想到这她笑了:“可不?虽然山里穷些,但心疼人就好了。”
虽然与这些婶子只接触两回,可桑月还挺喜欢这几位婶子大娘的。类以物聚,与张大娘合得来的人,性子也与她相似。
大家说说笑笑间,张大娘与大青婶子已摆上了几块门板,涮涮干净后把大伙剪开的旧衣服平铺在门板上,一层米汤一层旧衣,直到糊了十余层这才换上另一块门板…
看着一块块捕开平晒的布绑,听着大婶子大嫂子说着秋鞋纳几层、冬鞋纳几层,桑月这才理解什么叫妈妈纳的千层底了。
一个上午大家都在布鞋绑,吃过饭后大家做完家事大家捧来了早晒好的布绑,一个个剪起了鞋样。
“桑月,你家大牛的鞋样有没?”
听到大青婶子叫她,桑月红着脸摇摇头:“没呢,我忘记量了。”
张大娘轻笑了一声:“她才来多久呐?鞋都还没做过呢,哪里想得着这些?大牛的鞋码我这有呢,一会我拿来先给他与桑月剪双秋鞋,等一冷起来草鞋就不好穿了。”
大青婶子闻言笑呵呵的说:“要我说这大牛啊是个命苦的娃,明明从小就听话勤快,可却不得他娘欢喜,这长大了一些吧,又得拉扯弟弟与妹妹也就罢了,还得孝敬那不要脸的阿奶。可说他命苦吧,他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