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走了,杜旺走了,地下书库立刻黑漆下来,当安静下来后,能听到外面簌簌的细雨声,蓝翎儿说不出的委屈,她没得罪那个叫阿严的,凭什么这样对她斤斤计较?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竟然把杜大管家都给镇了。
“账簿,账簿!”
她想起了正事儿。
可能是杜旺真的被吓到了,那一怒,拍坏了桌子,火没有烧起来,可能是真的吓坏了,狼藉一片的地面没有收拾,蓝翎儿很容易找到了那本簿子,可惜没了桌子,还好有凳子,放在上面,翻一页,一股浓厚的腐浊味袭来,忍不住捏住鼻子抱怨道:“这东西放多久了?”
账簿是陈年旧账与新帐频频黏贴的,十几年的历史,密放在不通风的地下,不腐才怪,杜旺走后,暗门一关,腐浊的味道更浓烈了,蓝翎儿拉扯着身体,避免嗅到,扇着鼻前的风,慢慢的‘借阅’。
坐着、蹲着都不舒服,于是跪下来,室内黑漆,她视黑夜如白昼,甚至,她觉得晚上会更美,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有让人沉醉的静谧。
有点怀念在百花坞的日子,
晃了晃脑袋,山外世界也是挺好的,
“嘻嘻!”
蓝翎儿不自觉的笑了,
“馨香,馨香?”
她喃喃自语着,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规律,原来这是按时间前后排列的,听说,馨香是五年前入的府,找丰原三十一年准没错。
“找到了!”
她眼前一亮,看起馨香的档案,不免让人唏嘘,馨香的身世好可怜,她的父亲是个花匠,因为嗜酒如命,先后把老婆,大女儿卖了,接着是馨香,原来的馨香不叫馨香,是入杜府后才改的名字。蓝翎儿嘟着嘴,用指尖挠挠鬓边,喃喃自语:“馨香是九山城人氏,她为什么会说她是一个后来的杀手?”
耳朵一动,上面有了声音,
“……,旺叔,今天怎么这么早?”
“下雨了,早点休息吧!”
杜旺睡了,蓝翎儿没有急着离开,等了半个多时辰,才悄然离去,脚步轻的像是一只走过的灵猫。
一夜无话,
……
第二天,蓝翎儿从睡梦中醒来,闭着眼,美美的笑着,懒懒的伸个懒腰,和床板发出细细的摩擦声,翻身对向窗外,细细的听着,美滋滋的感觉,润溽大地,天还在下雨,也就是说,今天她不用扫地,阿弥陀佛,希望王妈不找她麻烦。
“啊——!”
蓝翎儿吓得惊叫,
在将要睁开双目的一刹那,一只纤细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定眼看时,原来她是馨香,
真是太快的速度,蓝翎儿强自镇定,忐忐忑忑地说道:“你、你做什么?”
馨香那敏锐的眼神逼视着她,脸上更多的是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馨香冷冷地问道:
蓝翎儿眨巴眨巴眼睛:“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老实点!”
馨香怒视着,
蓝翎儿嘻嘻一笑,拨开她的手臂,坐了起来,说道:“馨香姐姐,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吗?昨晚一直下雨,我没地方去,我十分后悔,不该和馨香姐姐置气,馨香姐姐,你就不要和你(我)斤斤计较了,……”。
蓝翎儿用了两个‘你’,馨香凝视着这个闯入她生活的少女,充满了敌意。
昨夜,她回来了,竟然没有觉察?这不可能!
“馨香姐姐?!”
蓝翎儿看着馨香,眨巴眨巴眼睛。
过了一会儿,馨香放松了警惕,打开房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毅然走了出去,蓝翎儿伸伸舌头,美美的笑着,叫道:“馨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