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王妃才刚喝下药,没那么快……”药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抹着额头上的虚汗,继续说道:“王妃伤口感染,高烧属于正常。至于梦靥,是跟她的精神状况有关。王妃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这样。一会儿药效发挥后,王妃就会安静了。”
刺激?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刺激他的人?
常年不出门户的丫头,又在哪里认识的什么鸿哲。这两个字就跟针一般,扎进了他的心口。
药物似乎是发挥了作用,昏昏沉沉的人不在胡闹,靠在枕边,老实的睡了过去。
“这三个时辰里丫头所遇到的人,全部带来,一个都不能少!”他倒要看看,谁敢刺激他的丫头。
不多时,门外铁血军团的人携带着穿着牧衣的男孩。他的脑袋上还包裹着白布,显得有些慌张,一双手捏得紧紧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刷!”伸手摘下那熟悉的白纱,慕苍云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盯着罗星额头上的长口子,冷声道:“伤是怎么回事?”
“不,不小心,自己砸的。”胸口就好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般,罗星老老实实的跪在地面上,小小的身子颤抖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伤口,就被这些人带到了这里。
他知道,如今的桑国已经退兵,这里都是云国的人。本来无所畏惧,但是见慕苍云摘下他额头上的纱布,他这才慌张了。这是那个跳崖的人给他包扎的,他不是有意要杀她的。
“自己砸的?呵……见过她吗?”移开轮椅,床榻上的人静静的沉睡着,只是脸色惨白到了极致。
呼吸猛地紧了一分,罗星咬紧牙齿,没有说话。
“找到了!”赵峰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迅速将搜集而来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子是桑国边疆人,战乱爆发,父母都死在了战场上。唯一的爷爷也在一个多月前的战役中死去,很讨厌云国人……”
“见过吗?”慕苍云的神色依旧,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那一双眼好似利刃般。
就好像完全暴露在慕苍云的眼神之下,罗星被这气势所压,身子一颤,应声道:“见过。”
“但,真的不是我。今日桑国军队回国,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跟阿爸阿妈阿爷一样,死在战场上。我,我不想死,我不想看着云国的人霸占我们的领土,抢我们的牛羊!我看她一个人出城,就打算杀了她,可是……我没想到,她自己跳下了落日崖!”全身颤抖着,罗星咬着牙齿,他痛恨云国,更痛恨战争!
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完全是被战火,被自身的恐惧冲昏了头脑,他害怕战争再次爆发,害怕自己也会跟大家一样,死在这样的黄土之下,连一座简陋的坟墓都没有。他想要反抗,想要自保,但是,从未想过要杀人。
“落日崖!”慕苍云冷淡的捏紧了手指,挑眉道:“那这样说来,你没罪?”
“我……”这一刻,全身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罗星呆呆的跪着,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鸿哲,咳……”脑海中的刺痛感传出,就好像自己大脑的筋脉被切割一般。
猛地睁开双眼,风轻歌迅速坐起身来,全身的伤口几乎在这一刻完全崩裂开去,她沉重的喘息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就像是鲜血一般,染红了她的双手。
“不,不……血,好多血……”骇然的后退着,风轻歌在被子上擦着双手,恨不得将自己双手上的皮都摩擦掉,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她的神智这才清醒了一些。
这是……
岑城?
心头狠狠地一颤,紧缩的瞳孔兀然放大,她紧绷着的神经松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丫头?”摸着风轻歌的额头,慕苍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