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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时常装可爱装傻,企图在他面前蒙混敷衍;他大病时,曹植费尽心思照顾,无微不至;他前往江陵至后来赤壁之战,都是曹植以着守护者姿态,保护着他。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般顾及了。

    他觉得开心,觉得温暖,觉得感动甚至到后来,他也控制不了心中对这个少年的喜爱。

    但那又如何呢?

    曹植不是普通人,他不可能被养在身边;曹植也不是曹操,不可能傲视世间规则,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甚至连曹操一分怒火,他都无法承受。

    他比一般人多了,太多的枷锁。却比人上人,又少了太多力量。

    何必相伴,何必相误。

    可惜,世事难料。

    荀彧一手支着有些晕眩的脑袋,用空着的另一手摆了摆:“罢了,罢了。不谈这些,今日好好喝个痛快,不谈这些!”

    谁也猜不到曹冲的骤然离世,也猜不到,年幼平庸的曹植后来居然能表现至此。

    哪怕郭嘉,也无法猜到。

    曹植大婚之日,杨修曾端着酒询问他此番一饮而尽,是否当真能忍住,将来再也不饮。彼时他回答说:倘若一个人想要忍住,便一定能忍住。

    但其实很多东西,是忍不住的。

    唯有借酒消愁。

    郭嘉举着这一杯酒,静静看着。倘若八年前,他不贪那几坛酒,是否今日,曹植就不必如此辛苦?

    他错了,却再也没有机会更改。

    荀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奉孝,你不是来和我喝酒的么,怎么喝到一半自己反而呆了?”

    郭嘉回神,一饮而尽。

    谁都不知郭嘉最终与荀彧说了什么。

    不久之后,曹操封赏众人,迁升或降了许多人。唯有荀彧,身处令君之位稳如泰山。众人不由有些怀疑,曹操是否已原谅荀彧,抑或根本不曾怪罪他。毕竟正如曹操所言,他们之间有三十年的情分。

    然而猜测归猜测,原先门庭若市的荀府,至于今日到底只可罗雀。

    五月许昌麦子成熟时,正是河中鱼儿□产卵,需要大量摄食的季节。曹丕在最近风淡云清的早晨,皆命人备上鱼竿,出门垂钓。

    他本不会垂钓,但有一个人喜欢,他便也学着,陪着他一起钓。

    那个人是司马懿。

    他到地方时,那位一袭藏青长衫的文士已端坐在河边,等待鱼儿上钩了。曹丕同他打了个招呼,也便甩杆垂钓起来。

    五月的清晨还是凉爽的,有细风拂过,湖面波澜微漾,涟漪一圈一圈。

    曹丕道:“仲达今日打算钓几天鱼呢?”

    前几日司马懿钓了好些鱼,大部分都在湖边烤了吃了,只有曹丕钓的几条大鱼,拿了回去卖给父亲与弟弟们做鱼羹。

    司马懿瞧着一动不动的浮标,缓缓道:“鱼都还没钓上来,怎能猜测今日最终能钓几条呢?”

    曹丕微微一笑:“但我却知道,两个时辰里仲达至少能钓十条。”

    司马懿瞥了他一眼:“丕公子又知道了?”

    曹丕笑而不语。静默许久,他又道:“仲达怎么看荀令君的这件事?”

    司马懿淡道:“荀令君常年身处高位,与诸多世家皆有联姻,或交情。丞相要动他,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非需做好完美筹划,朝廷恐怕也要出现极大纰漏。是以,丞相如今隐而不发。”

    曹丕微笑如初:“昨日父亲问我,倘若令君下位,何人能担如此大任。仲达觉得,令君一旦下来,何人能胜任令君的位置?”

    司马懿这才侧头去看他。

    他的相貌本是极其英俊的。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夏日明亮的光线里,尤其好看。他略略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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