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二哥就陪我一起睡吧”
曹丕嘴角弯了弯,眸色愈发温和。
翌日醒来时,曹丕已不在了。面前却非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儒生。
曹植下意识觉得胃疼。
——快,谁来将他拖出去!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这货!
可惜的是无人听得小孩心声。某人施施然拂了拂袖,潇洒落座,满面戏谑道:“啧,我听闻四公子半夜爬了粪坑,真是好雅兴。”
曹植躺在床上挺尸:“”
杨修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啊!我居然忘记你昨夜壮举了,糟糕,手要臭了”
“泥够了!”
因风寒关系,小孩说话尤带了浓重鼻音,听在耳中便如小猫用嫩爪在手心挠了挠。
杨修笑了笑:“这便是学生应对老师说的话?”
“泥哪位?”
杨修眯起了他那双凤眼。
他俯身靠近小孩,束于脑后的长发翩然垂下,落在小孩鼻翼间,甚至连呼吸都洒在小孩脸上,“其实为师并不介意再将你丢一次粪坑,想来如此,你定能记起为师是谁。”
然后他满意看到小孩拽着自己的袖子,眼泪汪汪道:“徒儿怎会记得老湿呢?哪怕是忘了自己,也绝不会忘了您的!”
于是他愉悦地拍了拍小孩脑袋,仿佛安抚小狗一般:“徒儿乖。”
风寒可大可小,幸运的是曹植的身体并不孱弱,大约五日便好全了。
病好了,也没理由不上学了。曹植照例去了书房,认真听杨修讲课。
事实上他发现杨修所言有些东西他都清楚知道,只是有些字与印象中出入。更加上他的记忆十分好,学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你兄长昨日将几张画像贴了出去。那些人便是你彻夜不归的理由么。”快下学时,杨修瞧着小孩有些消瘦的脸颊,似漫不经心淡淡道。
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孩,圆圆滚滚的十分喜庆。不过一年功夫,就瘦的跟个竹竿一样了。
曹植有些惊讶地看了自家夫子一眼。见得他神色一如既往淡漠,一时间摸不准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只点了点头。
杨修挑眉继续道:“是以那一日你并不是掉粪坑了,而是躲着那些人比方说假借夜香之车躲藏?”他用的虽是疑问,语气却甚是笃定。
曹植下意识瞪大眼。
这事他从未宣张,曹丕与母亲也绝不会外扬。是以杨修应是推测罢了。只是仅用一个听说与几幅画像便能推测出他当时用得伎俩,杨修才华的确绝艳。
既然杨修猜中了,曹植便也没什么好瞒的。他说:“老师说的不错,事实上学生觉得很困惑。”
杨修道:“你如何观?”
曹植下意识皱了眉。他想了片刻,才道:“这是一场漏洞百出的刺杀。”
杨修来了兴趣:“说说看。”
“首先,我去庙会并非之前便有计划,而是临时起意,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第二,他们要在人山人海里寻找一个不过身高至大人腰际的小孩,这更加困难。第三,他们还派人守在了城门,许城能调开守城之人的不多,却也不少。第四,他们至少有十二个人,我猜应该是有十五至二十人。若只为了抓我一个七岁小孩,未免兴师动众。第五”
第五,救他的那个大叔,也绝非平凡人。
杨修抚了抚宽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他的眼神本来太过冷傲与凌厉,此刻看起来却是浮了些微的朦胧:“是以你的结论又是什么?”
“综上所述,我猜想欲抓我的人定是计划已久。第一点,我首先排除母亲与二哥,因为他们并没有抓我的理由。第二点,而那方人之所以在庙会上动手,应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