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喜?是苦涩?还是再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想明白的是:在这一场近乎荒诞的订婚退婚中,她和他是有感觉的,对吗?还是一切只是她可笑却徒劳无功的努力?那从夏到冬的日日夜夜里,她和他是认真而愿意走过这一生的,是吗?
“楚生!”她终于跑到了他的跟前。
天这么冷,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白皙秀美的脚踩在雪地上已冻得青紫。雪簌簌地下,雪花顷刻将她的长发染成了雪白。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令她更加伤心。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在车灯阴影处那沉默立着的人影,颤声问:“楚生,是你吗?”
“楚生,你爱过我吗?”她忽然捂住脸哭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可回答她的只有风雪声,一声一声,寒冷而无情
她想擦干眼泪,却始终抹不干顷刻又流出的热泪。终于她看清楚他的面容。俊雅的面容,沉静的眼,雪花也将他的发染白,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静静看着她,仿佛要看一辈子那么久远。
苏沫忽然明白了什么,慢慢蹲下抱紧自己,轻轻啜泣。
爱,与他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殇。
她努力了这么久始终无法触及他的世界他的心。那一步,看似近,他与她却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
汽车的轰鸣声远去。
苏沫流着泪看着车子慢慢远去,终于消失在了风雪中,再也看不见
一大早,苏沫整理好了简单的行李。南宫智的派来阿四已经等在了楼下。江霄天慢慢走上楼来,看着双眼通红的苏沫。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呢大衣,围着一条她自己打的黑色围巾。
她雪白的小脸就几乎半遮掩在了围巾中,只露出一双含着雾气的楚楚动人的眼睛。
她,又瘦了。
不但瘦了还越发不开心。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好好地把她保护起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用自己所能把十二年亏欠她的感情还给她,却不知道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他早就丢了她。
“沫沫,你东西就拿这一点吗?”江霄天问,声音没有了平常的干脆严厉,多了几分她不曾听过的疲惫。
苏沫回神,冲他挤出一丝笑容:“穿的用的都拿了。”
江霄天看着她明澈的眼神,忽然别开脸,打量她的房间,拿起她衣橱中的一件雪白连衣裙放入她的行李箱中。
“我记得你喜欢穿这件。”他为她重新整理,“你不拿走的话,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人再来碰。”
苏沫看着他,眼中渐渐溢满了泪水。
“谢谢霄天哥哥”她含着泪哽咽。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他,她绝对不会这么快振作起来。他禁锢了她的世界,却也给她留出一方宁静天空让她静静舔伤。这点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记在心上。
而现在她真的是不能再留下来了。
江霄天看着她的泪眼,忽然起身打开|房门,声音变得冷硬:“走吧。既然决定要走了就赶紧走吧。”
楼下的阿四听到声音上了楼,帮苏沫提起行李箱,恭敬地说:“苏小姐,走吧,车子在外面等呢。”
苏沫回头看了一眼那别过头不愿意再看她的江霄天,低声说:“霄天哥哥,希望你和晴晴永远幸福。当初我捐骨髓给晴晴为的也是这个心愿。你就看在她也同样爱了你十二年的份上,好好再看看她。”
那靠在窗边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苏沫黯然跟着阿四,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不知道,那一道人影悄悄捏紧修长的手掌,咯咯作响。那双漆黑的深眸中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沉痛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得到了,失去了,再去寻找已是物是人非,不是当初的模样
夜里,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