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宽敞的山道上,霍大鹏把小瑞虎当成了大陆虎,开的叫一惊心动魄。直道上油门踩到底,度过百。过弯儿时总是到了跟前才减,一次次甩着屁股拐过去,着实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许三笑手抓着扶手,时不时看一眼路边的深涧。早年混迹江湖,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千万别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刚想要说大鹏两句,还没等他说什么呢,霍大鹏倒先给他吃起宽心丸来:“三爷爷,您甭一个劲儿的往那沟里头瞅,就这路,在我当兵的部队里头,随便拽出来一个都敢跑一百二,这也就是车上坐着您,不然我??????”
许三笑一瞪眼,大鹏及时住口,车却丝毫未减。许三笑这还是第一次坐他的车走这么急出远门,之前去镇上开会,每次都是从从容容的走,这大鹏每次都被他妈大兰子揪着耳朵告诉,一定要稳稳当当的开,保护好你三爷爷。所以前几次大鹏都是绷着劲儿开车,这回所以敢开这么快,却是因为许三笑有话,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许三笑问:“让你走之前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大鹏坏笑道:“您放心,我保证他们的车两三个小时内哪也去不了,喷油泵和柴油滤清器里头全是水,手动泵且得弄一阵子呢。”又补充道:“这还得说那个司机是明白人,否则一天动不了也是它。”
许三笑赞道:“嗯,干的不错,既然这样咱们也就不用那么急了,慢点开吧。”指着车外的深涧又道:“这么险的路,你还敢跟老子吹什么你们部队的人个个都能开一百二,你当那车是长在你们身上的腿呢?”
大鹏的黑脸膛忽然变得更黑了,沉声说道:“三爷爷,您说我踢我怎么都成,但您不能笑话我的部队。”
许三笑见他说的郑重,知道刚才的语气有点不好,歉然道:“对不起,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一下,你到底在什么部队当的兵,我记得走那年说的是去冀东省,你们那到底是什么部队,能跟我说说不?”
大鹏想了想,道:“按规定是不能说的,我们那儿属于总参直属的秘密部队,每个兵到了那都要签终身的保密协议,所以我不能跟您透露细节,不过我敢拍着胸脯跟你说,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吹牛的,我在部队时的班长叫刘枫,他能驾车在横架在山涧上的两根钢缆上以时五十迈的度通过,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许三笑知道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又想到自己会的一些玄门绝活儿,同样在外人眼是不可思议之事。大鹏这家伙是个实诚人,几乎没可能跟自己鬼扯。看来这世上还真有驾驶技术出神入化的主儿。
大鹏被勾起了回忆,话匣子打开就多说了几句:“说起我这位老班长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我和班长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在边境,我一时犯浑闯下大祸,班长替我背黑锅,结果我们两个一起转业回地方,自从转业后,一晃儿我们都快五年没见面了,班长先回了家乡,后来又去了东干雇佣兵,也不知是生是死。三爷爷,我不怕你笑话,有时候做梦见到他,我都想哭,我们班长命苦,本来在部队因为驾驶技术特别突出,都已经定了年底提干,却被我连累的转业回了地方,那件事发生之后,班长从头到尾不但没说我半句,还安慰我,让我回家好好孝敬我爷爷??????”
许三笑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三枚一面分别代表天地人,另一面代表阴阳五行的古钱来,说道:“既然你这么惦记他,我不妨替你占一卦,看看他现在人在何方。”
霍大鹏是个不信邪的主儿,怀疑道:“您这是逗我玩儿呢,还是要动真格儿的?”
许三笑挠头道:“你小子要是能把在部队学的这口京片子改了,老子就告诉你我这卦到底灵不灵。”
霍大鹏嘿嘿笑道:“您说啥子就是啥子,我倒要看看您这牛皮咋个吹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