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想到哪就说到哪,把心的担忧和盘托出。
这些困难显而易见,老支书几十年不问山外世事的人都看得到,许三笑又岂会想不到?但他心主意已定,任谁都不能更改。他的口气斩钉截铁:“你说的这些困难我也想到了,但事在人为,要想做成一件事,行动前的计划必不可少,计划前的行动更不能少,这件事我不但有计划,更在制定计划前先考察了这计划的可行性,猎园一定是有市场的!”话锋一转,语气也缓和下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来完善这个计划,比如您提出的安全问题,还有路的问题。”
霍玉贵道:“还有住宿的问题,村里哪有招待这些城里人的地方?若想盖新房只怕需要的钱不比修路少。”
许三笑从容不迫:“你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也要一个个解决,先分清主次,我认为首先第一步应该是先修一条简易公路,先有了路,才能谈猎园的修建,才可以谈解决住宿的问题。”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已经想到办法解决道路的问题了?”霍玉贵期待又怀疑。
“彻底解决不敢说,至少能修一条可以并排过两辆车的简易公路。”
霍玉贵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急迫的问:“这条路我想了几十年都没办法,当年我带着村上一百多个棒劳力干了十五年,也只修凿开一条只能过驴车的毛毛道儿,不是差在没工夫,也不是怕出力,只是因为有几处石头岗子和几个险要处绝非人工能修凿开的,说到底还是差在钱上面,你有办法解决这笔钱?就算只是修凿出一条简易公路的工程量,少说也要上百万吧?”
许三笑伸出四根手指,“要想在你们当年留下的路基上,修一条能让私家轿车跑进山,并且安全上有一定保障的简易公路,至少需要四百万!如果要修成柏油马路,则这个数字还得乘以十。”
“四百万!”霍玉贵不禁动容,吃惊的问:“这个数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许三笑道:“我当然不会算,但有人会算就行了,我托了前阵子来山上收野猪的老梁,在南山市请了专业的筑路工程队的工程师来,这个数字是那位工程师算出来的,他给我做了个预算表,如果把这个活包给他们干的话,其设备工程,人工技术服务,爆破等等麻烦事全由他们来解决,全部费用需要四百万。”
霍玉贵寿眉一轩,问道:“这笔钱你已经有着落了?”
许三笑额首:“上个月五号在山城鸟市,一只五岁脚轮,通身银羽的‘草凤凰’卖出了两百八十万的天价,我的雉鸡笼子里有一只比它好十倍的!”轻轻一叹,道:“我托人打听过了,只要卖了我那只趴蛋的金羽雉鸡,就算卖不出十倍的价钱,超过那只却肯定没问题,修路,改造村宅,接电进村的费用大约都够了。”
霍玉贵深深的凝视着许三笑,语气沉重,提醒道:“这可是一大笔钱。”
许三笑付之一笑,“别人不知道我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吗?如今山外面风水易学正兴旺,若图财,我又何必随义父回虎啸村?”他负手向前行至山崖边,迎风而立,绉绉道:“我当过十年的堪舆仙童,见过听过许多英雄了得的人物,有人锦带吴钩,把酒临风,男儿马上取功名;有人轻生死,重荣辱,千古英雄大丈夫;还有人抽刀断水,寤寐思服,侠骨柔情真豪杰;而我却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回首一笑,“更何况这笔钱都会作为我的投资,算到未来村办企业‘虎啸山庄’里。”
正如霍玉贵当年因为不通达时务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许三笑是从小随周至柔游戏人间,干的是钱来如潮涌,财去似山崩的买卖,左手进右手出,对钱这万恶之源一直缺少敬畏之心。
霍玉贵叹道:“你那些书果然没白看,虽然没凭,却不等于没化,看来瞎子舅他老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