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子墨子曰: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是犹欲耀,耀伟,则愠也。岂不费哉?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谓所义者,亦有力以劳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天下而食之人矣#11,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12为得尺布,其不能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盛,然后一夫之战,一夫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甩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13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越王大悦,谓公尚过曰:先生苟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越‘王大悦,谓过日,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昊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子墨子谓公尚过曰:子观越王之志何若?意越王将听吾言,用我道,则翟将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自比于草臣,不14能以封为哉?抑越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我往焉,则是我以义耀也。钧之耀,亦于中国耳,何必于越哉?
子墨子游,魏越曰:既得见四方之君子,则将先语?子墨子曰:凡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惠#15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凌,即语之兼爱、非#16 ,曰#17择务而从事焉。
子墨子日出曹公子而于宋三年而反,睹子墨子曰:始吾游于子之门,短褐之衣,蕾羹#18,朝得之,则夕弗得,祭祀鬼神。而以夫子之政#19 ,家厚于始也。有家厚,谨祭祀鬼神。然而人徒多死,六畜不蕃,身湛于病,吾未知夫子之道之可用也。子墨子曰:不然。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禄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柑肺之为欲哉?今子处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日盗何从入?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鲁祝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子墨子闻之曰:是不可,今施人薄而望人厚,则人唯恐其有赐于己也。今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唯恐其以牛羊祀也。古者圣王事鬼神,祭而已矣。今以豚祭而求百福,则其富不如其贫也。
彭轻生子曰:往者可知,来者不可知。子墨子曰:籍设而亲在百里之外,则遇难焉,期以一日也,及之则生,不及则死。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有奴马四隅之输于此,使子择焉,子将何乘?对曰:乘良马固车,可以速至。子墨子曰:焉在矣来。
孟山誉王子闻曰:昔白公之祸,执王子问斧铁钩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