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暴王作之,穷卫之,此皆疑众迟朴,先圣王之患之也,固在前矣。是以书之竹帛,镂之金石,琢之盘盂,传遗后世子孙。曰:何书焉存?禹之总德有之。曰:允不着惟天,民不而葆。既防凶心,天加之咎。不慎厥德,天命焉葆?《仲虺之告》曰:我闻有夏人娇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师。彼用无为有,故,谓娇。若有而谓有,夫岂谓矫哉。昔者桀执有命而行,汤为《仲虺之告》以非之。太誓之言也,于去发曰:恶乎君子,天有显德,其行甚章。为监不远,在彼殷王。谓人有命,谓敬不可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祝降其丧。惟我有周,受之大帝。昔者纣执有命而行,武王为《太誓》《去发》以非之。曰:子胡不尚考之乎商周虞夏之记,从《十简》之篇以尚,皆无之,将何若者也?
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之君子之为文学、出言谈也,非将勤劳其惟舌,而利其唇眠也,中实将欲为其国家邑里万民刑政者也。今也王公大人之所以早朝晏退,听狱治政,终朝均分而不敢息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治,不强必乱,强必宁,不强必危,故,不敢息倦。今也卿大夫之所以竭股肱之力,婵其思虑之知,内治官府,外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官府,而不敢息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贵,不强必贱,强必荣,不强必辱,故,不敢息倦。今也农夫之所以蚤出暮入,强乎耕稼树艺,多聚升#16粟,而不敢息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饱,不强必饥,故,不敢息倦。今也妇人之所夙兴夜寐,强乎纺绩识细,多治麻统葛绪,捆布縿,而不敢息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煖,不强必寒,故,不敢怠倦。今虽毋在乎王公大人,费若信有命而致行之,则必息乎听狱治政矣。卿大夫必息乎治官府矣。农夫必息乎耕稼树艺矣。妇人必怠乎纺绩识红矣。王公大夫息乎听狱治政,卿大夫息乎治官府,则我以为天下必乱矣。农夫息乎耕稼树艺,妇人息乎纺绩织红,则我以为天下衣食之财将必不足矣。若以为政乎天下,上以事天鬼,天鬼不使;下以待养百姓,百姓不利,必离散不可得用也。是以入守则不固,出诛则不胜。故,虽昔者三代暴王桀纣幽厉之所以共纭其国家,倾覆其社稷者,此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士君子,中实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有命者言也#17。曰:命者,暴王所作,穷人所术,非仁者之言也。今之为仁义者,将不可不察而强非者此也。
非儒下
儒者曰:亲亲有术,尊贤有等。言亲疏尊卑之异也。其礼曰:丧父母三年,其#18后#19子三年,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其,戚族人五月。若以亲疏为岁月之数,则亲者多而疏者少矣,是妻、后子与父同也。若以尊卑为岁月数,则是尊其妻子与父母同,而亲伯父、宗兄而卑子也。逆孰大焉?其亲死,列户#20弗#21,登屋窥井,挑鼠穴,探涤器,而求其人焉。以为实在,则态愚甚矣。如其亡也,必求焉,伪亦大矣。
取妻身迎,只惴为仆,秉辔授绥,如仰严亲。昏礼威仪,如承祭祀。颠覆上下,悖逆父母,下则妻子,妻子上侵。事亲若此,可谓孝乎?传#22 者迎妻:妻之奉祭一祀,子将守宗庙,故,重之。应之曰:此诬言也。其宗兄守其先宗庙数十年,死,丧之其,兄,弟之妻奉其先之祭祀,弗散。则丧妻子三年,必非以守奉祭祀也。夫忧妻子,以大负素,有曰:所以重亲也。为欲厚所至和#23 ,轻所至重,岂非大奸也哉?
有强执有命以说议曰: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远赏罚,幸否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群吏信之,则息于分职。庶人信之,则息于从事。不治则乱,农事缓则贫,贫且乱政之本。而儒者以为道教,是贱天下之人者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