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侧偏一些,看到了床边的男人。总觉得似曾相识,一袭月牙白长袍,表情淡淡的,清冷的——等等,这不该是那个在她救治中毒病孩那天出现的神秘白衣人吗?
“你醒了。”白衣人淡淡垂手站立,语气也是不冷不热的。
沐槿凤眸眯了眯,仔细打量着这里。很清新干净的一间屋子,并不奢靡却很让人心旷神怡。还能听得见屋外鸟儿唧唧喳喳的声音。
她问:“这是哪里?”
“毒师谷。”白衣人的回答十分简洁,然后静静等待着沐槿的反应。可惜了她根本没有听说过毒师谷这个地方,只是“哦”了一声,“那你呢?”
“”
她居然没有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毒师?既然那么孤陋寡闻,又是怎么从一个废弃丞相嫡女蜕变成为凰女转世的?
“毒师。”
“我是问你名字。”沐槿真想骂上一句,她知道他什么身份有个毛用,只不过想了解他怎么称呼罢了。
白衣男子静静回答道:“云墨澜。”很美的一个名字,令人想起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两种颜色,黑与白。它们极致融合在这个清冷男子身上,他的黑色眼睛中有化不开的浓墨般的冷淡。
好一个美到极致的男子!
沐槿眨了眨眼睛:“你救了我?”
“算是吧。”其实,并不完全是他救了她。真正救她的,还得数那魔王。他并没有告诉沐槿,在夙亦枫布阵到沐槿受伤的那段过程中,他一直都在看。只是直到最后一刻才于心不忍出来干预。
云墨澜啊云墨澜,你什么时候成了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了?
“谢谢。”沐槿客气地点头。对云墨澜的警惕程度也下降了三分。看来,他倒并不是对她有恶意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童端着盆子走了进来,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扎着两个丫髻,倒也可爱。她把盆子放在桌上,对云墨澜喊了一声:“师兄。你要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云墨澜“嗯”着:“等一下走,师妹。”
那女童“啊”的一声:“还有事吗?”
云墨澜指指沐槿:“她体内中了寒骨毒,你给她伤口涂上解毒药,然后包扎一下。”女童点点头,他又转头看了沐槿一眼:“还有,不许乱动。否则我不负任何责任,师妹也是。”
说着,白袍一甩,大步走出屋子。
女童懵懂地看着云墨澜远去的方向:“师兄怎么了”
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对沐槿介绍道:“哦对了,我叫景霜儿,师兄的三师妹。你呢?”
“沐槿。”她微微一笑,这女童倒是纯真可爱得紧,没有人们勾心斗角的那些思想,让她对景霜儿是很有好感的。
“什么,你就是那个沐槿?”景霜儿吃惊地叫了起来,她说师兄怎么恨不得离这姐姐更远一点似的,原来就是那一踏出相府小院就造成天下大乱的凰女!?
景霜儿朝后瑟缩一下,再仔细地看沐槿几眼。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她并不看起来很晦气的样子。
才敢更靠近她一点。
看到景霜儿一瞬间的排斥,沐槿无奈地嘲讽着,果然迷信是古人最迂腐的毛病。这么一个可爱的女童,竟也因为迷信污浊了双眼。 景霜儿终于还是拿起盘子上的东西:“槿儿姐姐,师兄关照了我照顾你。等等,我帮你上药啊,只不过,肯定会很疼的,要忍忍。”
疼?在沐槿的感觉中,疼就是一个空虚的字眼,不管伤得多重,她都忍过。
一个从鬼门关上走过来的人,还会怕疼?
“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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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了。”女童不忍心再看沐槿的伤口,那几支箭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