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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梁州刺史,驻守襄阳,孝武帝自然依议。已而桓豁病殁,有诏令桓冲代任,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军事。冲以秦人强盛,欲移扼江南,乃奏自江陵徙镇上明,使冠军将军刘波,守江陵,谘议参军杨亮守江夏。孝武帝除准奏外,复诏求文武良将,捍御北方。尚书仆射谢安,即以兄子玄应诏。孝武帝加安侍中,令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军事,即授玄领兖州刺史,监辖江北。又授五兵尚书王蕴,都督江南诸军事,领徐州刺史,蕴上表固辞,安劝阻道:“卿为后父,与国家同休戚,不应妄自菲薄,致失上意。”蕴乃受命。

    中书郎郗超,尝以父愔资望,出谢安右,偏安握重权,愔居散地,未免心下不平,屡生讥议。及闻安举兄子玄,却很是赞成,谓安能违众举亲,不失为明,如玄材具,将来必不负所举。或疑超如何变议,超答道:“我尝与玄共在桓公府,早知玄有使才,足任方面,若无端加毁,岂非太诬蔑时贤么?”果然玄出镇广陵,练兵募材,连日不懈。得彭城人刘牢之,使为参军。牢之智勇兼全,常领精锐为前锋,所向披靡,时人号为北府兵。自有北府兵成立,方得与强秦抗衡,保全江左。暗伏下文。郗超且惭且愤,先父病殁,超本擅时誉,交游皆一时俊秀,惟党同桓温,遂为遗玷,父愔虽无甚功业,但心却忠晋,与子异趋。超平生与桓温计议,多不使愔知,临殁时,自出一箧,付与门生道:“我死以后,倘我父为我悲悼,致损眠食,汝等可将此箧呈父,否则焚毁为要。”后来愔果悲超,寝食俱废,门生依超遗言,呈入一箧,经愔启阅,统与温往返密计,不禁大怒道:“小子死已迟了!”遂不复记忆,病亦渐瘥。及太元九年乃殁,追谥文穆。叙此以别郗超父子之忠奸。这且无庸絮叙。

    且说太元三年二月,秦王坚大举侵晋,遣征南大将军长乐公丕,都督征讨诸军事,率同武卫将军苟苌,尚书慕容暐,共步骑七万人,南寇襄阳。又命秦荆州刺史杨安,率樊邓二州兵马为先锋,与征虏将军石越,步骑万人,出鲁阳关,冠军将军京兆尹慕容垂,扬武将军姚苌,率众五万,出南乡。领军将军苟池,右将军毛当,强弩将军王显,率众四万,出武当,统在襄阳城下会齐,限期攻克。襄阳守将朱序,闻秦兵大至,不以为虞。看官道是何因?他恃汉水为阻,且探得秦兵,不具舟楫,总道他无术飞渡,可以放心;不料秦将石越,竟驱骑兵五千,浮渡汉水,直逼襄阳。序仓皇得报,才不觉脚忙手乱,立即调兵守城,中城已布置妥当,外城尚不及严防,竟被石越攻入,且夺去战船百艘,往渡余军。秦长乐公苻丕等,次第得渡,同来攻城,城中大震。

    序有老母韩氏,颇通兵略,自挈婢仆等登城,亲行察视。至西北隅,便蹙眉道:“此处很不坚固,怎能保守得住呢?”说着,即督同婢仆,在城内增筑斜城,婢仆不足,另募城中妇女为助,即将库中布帛,及室内饰玩,作为犒赏,一日一夜,即将斜城筑就。工役方竣,那西北隅果被攻陷,坍坏数丈,秦兵一齐拥进,亏得城内尚有一道斜城,兀然竖着,仍将秦兵阻住,秦兵但得了一埭濠沟,仍无用处,襄阳人至此,始知序母确有识见,齐呼新城为夫人城。小子有诗咏道:

    寇兵十万下襄阳,守备孤单未易防。

    幸有夫人城不坏,彤编留得姓名香。

    究竟襄阳城能否固守,且至下回续叙。

    降敌,非良策也。承先人数世之遗业,不能自振,乃伈伈伣伣,屈膝虏廷,宁不可耻?但如张天锡之沈湎酒色,毫无备御,乃欲以一战屈人,谈何容易,况以十三万之秦军,猝然压境,就使凉兵素号精练,亦未必果能却敌,盖强弱之势,固不相同,客主之形,又甚悬绝故也。席仂一谏而不听,严母再诫而又不从,卒致忠臣毕命,陇右为墟,与其舆榇出降,亦何若先机谢罪之为愈乎?秦王坚乘天锡之愚而灭凉,复因寔君之乱而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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