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婆婆。婆婆倒是没给她出难题,但给她挑出了许多毛病。按照习俗,新婚夫妇在婚后一段时间里都要穿新装,打扮得干干净净,为的是增添新婚的气氛。
然而,阮氏对兰芝生硬地说:“你得把新衣服脱下去了,这过日子人家,有多少家务要做,那样怎能干活!”兰芝听后,连连称是。接着,阮氏又说:“如今家里添了口人,仲卿的担子又重了,因此咱们一家人都要出力。我知道你会织绢,从今天就开始织吧!”
兰芝连忙回答:“这是儿媳的分内之事,就是婆婆不说,我也要做的。”接着,问道:“婆婆还有什么吩咐?”阮氏瞥了一眼,冷冷地说:“先织绢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兰芝恭敬地辞别了婆婆,换上葛布衫和粗布裙,在堂屋架起织机,开始织绢。就这样,新婚刚过十天,刘兰芝就开始劳作了。
兰芝整天忙碌着,除了一日三餐去烧饭,其余时间都在织绢,十分劳累。焦仲卿每天去当差,看不到妻子整天受苦受累的情景。至于阮氏,这是她所希望的。但是,小姑月香十分心疼嫂子,常常去帮忙。对此,阮氏很不高兴。因此兰芝只要忙得过来,就不让小姑上前。
刘兰芝日复一日的忙碌着,几乎承揽了所有家务。然而,阮氏总是不满意,更没有心疼过她,好像她就是雇来的佣人,就得像牛马一样去做事。见婆婆这副态度,兰芝以为自己哪里出了差错,每天都反省好几次,但始终没有找到原因。
日子照常过着,转眼过了半年时间。一天中午,阮氏兴高采烈地跑向兰芝的房间,边跑边说:“兰芝,你家要搬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兰芝正在织绢,听到婆婆的说话声,连忙抛开梭子,迎上去恭敬地说:“请婆婆原谅!我也是刚听说的,因为搬家的日子还没确定,所以没告诉您。”
阮氏笑着说:“定了,定了!大后天就搬,昨天我上街的时候,碰到你家乡的一个熟人,他对我说的。听说,你家要搬到小市港,大概是你哥哥做了县令吧?”兰芝好久没听到家里的消息,不知道哥哥当官的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哥哥肯定不会一下子当上县令,便说:“哥哥要当县令,恐怕没那么容易。”
阮氏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如果是那样,你家里一定很忙,你明天就回去看看吧!”兰芝谢过婆婆,应了下来。阮氏又笑着说:“要是搬了新家,你也跟过去,看看是什么样子。这次回家多呆两天,想回来的时候就捎个信,我让仲卿去接你。”
兰芝见婆婆如此关心,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虽然知道婆婆不是出于真心。第二天,兰芝回到娘家。文氏见了女儿,十分亲热地说:“我们正想派人去接你,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兰芝说:“这还得感谢婆婆,她知道这件事,想到家里一定很忙,就让我早点回来了。”
文氏一边点头,一边微笑着说:“嗯,亲家母倒是通情达理。我听人说你婆婆很厉害,看来不见得是真的!”兰芝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方氏跑来见小姑,两人宣暄了一阵。兰芝和家人聊了半天,但是对自己在焦家吃苦的事,一点儿也没有提。因为她知道,只要两家能和平相处,自己多吃点儿苦算不了什么。
这时,兰芝问母亲:“一家人在城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小市港去呢?”文氏说:“小市港本来就是咱们的老家,因为这个地方是城里,本来以为搬到这儿,能生活得好一点儿。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小市港好。再说,你的叔伯都在那边,你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对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听了这些话,兰芝才知道哥哥根本没有做官,不禁替婆婆大失所望,同时也为自己担忧起来,因为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向婆婆交待。搬家这天,风和日丽。从这里到小市港可以走水路,而且比陆路方便,因此刘洪雇了几只小船来搬家。一家人坐在船上,一边照顾家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