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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音低声笑:“若真是千万年,皇上还是不要见的好,臣妾成了老妖婆,一定巨丑无比。”

    “你就是成了干瘪的丝瓜藤,朕也要把你天天带在身边,你瞧你现在丑丑的,朕几时嫌弃了?”皇帝这样露骨的话,竟随口便来了,天晓得他在嗣音面前是何等得放松。

    嗣音却倏地跑开去,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摸着自己的确瘦得有些吓人的脸,竟就哭了,“丑死了,初龄瞧见我也要不认得了。”

    见她如此,彦琛却是慌了,忙跑来哄她:“朕说笑话的,你也当真,哪里丑了,不过是瘦了一点,你瞧瞧眼睛更大了。”

    “还是丑了,不是吗?”嗣音皱眉头嘟囔,“你都说像干瘪的丝瓜藤了。”

    彦琛笑出声,无可奈何地捧着她的脸说:“十几天不见,你就学会断章取义了?朕几时说你现在像了?”

    “那将来会像?刚才您还说我丑,您说没说吗?”她这样撒娇,竟似淑慎平日里耍赖的模样。

    彦琛一瞪眼,沉着声音道:“不许胡闹。”

    被他这样一瞪,嗣音竟更是哭了,伏到他xiong前说:“我好想皇上,病得最难受那会儿,以为自己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还想最后跟皇上说的话,竟是‘皇上你走吧,臣妾会照顾好初龄’,结果没把初龄照顾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太没用了是不是?”

    彦琛就知道她怎会平平淡淡的,只是每回突然见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好,定要自己引着她,才会慢慢地把情绪释放出来,而这一释放,自然也就真的没事了。

    “你啊,病了那么久就想了这些事?”彦琛拉着她到桌边坐下,看是一副看不够的模样。

    嗣音歪着脑袋笑:“怎么会只想这些,臣妾想了很多的事,不过有些不想对皇上说。”

    彦琛睨她,不屑地应:“朕还不稀罕呢。”

    “你真的不稀罕?”嗣音反而急了,竟是一点也稳不住。

    “不是不稀罕,你不愿说的事,几时勉强过你了?”彦琛忍不住再去摸她的脸颊,心疼地说,“明年入夏初龄也大一些了,如果她学步早,朕就带你们母女去避暑,过了夏天再回来,好好叫你养一养身体。”

    “就带臣妾和初龄吗?”嗣音轻声问,不等皇帝回答,她就说,“皇上怎么忘了,娘娘差不多该在夏天分娩,您怎么好离开呢。”

    彦琛一愣,他竟是真的忘记了,莫名地愁绪涌上心头,连眉毛也打了结,他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只能到时候再看了,你瞧朕才许诺你,就即刻反悔了。”

    嗣音嫣然一笑,只道:“皇上你知道定康亲王的那位周氏新人对臣妾说过什么话吗?”

    彦琛见她毫不在意地提起弟弟,心里虽然微妙,但不是越坦然才越自然吗?如是也是好事,他摇头说不知,便听嗣音说:“那次臣妾问她挨了打要怎么和那朱氏算计,她却说‘总之我也不想和她理论什么,王爷在的话我就全听王爷的。’那会儿觉得她单纯得可爱,此刻想想,竟不是谁都能做到这样的。”

    “朕不明白。”彦琛摇头。

    “臣妾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也以皇上马首是瞻,什么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要做什么好人,背什么包袱,傻乎乎地让您跟着着急,还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人生那么短暂,如果还要花时间来和皇上制造误会,我会觉得亏死的。所以皇上不要怕反悔,总之您说去咱们就走,您说不去,臣妾就乖乖在宫里伺候你。”嗣音娇声低语,暖暖地看着丈夫。

    彦琛心底一片柔软,嘴上却嗔:“你可是承认了,从前并不听朕的话是不是?”

    “谁叫皇上说‘朕在你这里没有不可原谅的事’。”嗣音学着皇帝说罢,便笑道,“得了这么好用的金牌令箭,臣妾总要用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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