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向窗外望去。
在漆黑的夜里,那黄色的小小光点仍然闪动。
“我真奇怪他怎么敢这么干呢?”爵士问道。
“也许他放出光亮的地方只能从这里看到。”
“很可能,您认为光亮距这里有多远?”
“我看是在裂口山那边。”
“不过一二英里远。”
“没准儿还不到呢。”
“嗯,白瑞摩的送饭地点不会太远,那个家伙正在那儿等着。华生,我真想去抓那个人。”
“我也去。”我说道。
“您带好左轮手枪,穿上高筒皮鞋,我们越快越好,那家伙有可能吹灭蜡烛跑掉的。”
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出了门,开始出发了。我们刚刚走到沼地上,就下起了小雨。那烛光仍然亮着。
“您带武器了吗?”我问道。
“我带了根猎鞭。”
“咱们必须快速向他冲过去,因为据说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我说,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样干福尔摩斯会有什么意见呢?在这样的黑夜,罪恶嚣张的时候。”
就像回答他的话似的,广大而阴森的沼地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吼声,就像我在大格林盆沼泽边缘上听见过的那样。声音一阵阵地发了出来,刺耳而又吓人,整个空间都为之悸动起来。准男爵抓住了我的袖子,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么呀,华生?”
“我不知道,那是来自沼地的声音,我曾经听过一次。”
声音已经没有了,死一样的沉寂紧紧地包围了我们。
“这是猎狗的声音,华生。”
我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的话里时有停顿,说明他已产生了恐惧。
“你知道他们把这声音叫做什么吗?”他问道。
“谁呀?”
“乡下人啊!”
“啊,他们都是些无知的人,您不用问他们把那声音叫做什么。”
“告诉我,华生,他们怎么说的?”
“巴斯克维尔猎犬的叫声。”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又沉默了一会儿。
“是一只猎狗,”他终于又说话了,“可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我想也许是那边。”
“很难说是从哪边传来的。”
“声音随着风势时高时低。那边不就是大格林盆那个方向吗?”
“嗯,正是。”
“喂,华生,您不认为那是猎狗的叫声吗?”
“我上次听到的时候,正和斯台普谷在一起,他说那也许是一种怪鸟的叫声。”
“不对,那就是猎狗。我的天呀,那传说难道是真的吗?您不会相信这些吧,华生?
“不,我不信。”
“这件事在伦敦可以当作笑料,但是在这里,就是另一码事了。我认为我不是个胆小鬼,华生,可是那种声音使我浑身的血都要凝住了。您摸摸我的手!”
他的手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您明早就会好的。”
“我想自己已不能使那种叫声在我的脑中消失了。您认为咱们现在应当怎么办呢?”
“咱们回去好吗?”
“不,咱们是出来捉人的,一定得干下去。咱们是搜寻罪犯,可是说不定正有一只魔鬼似的猎狗在追踪着咱们呢。来吧!就是把所有魔鬼都放到沼地中来,咱们也要挺住。”
我们缓缓前行,那黄色的光点依然闪亮。我们终于看出它放在什么地方了,这时,我们才知道已离得很近了。一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