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顶帽子?”
“是的。”
“你真有意思,从这顶破旧的毡帽上你能推测出什么来?”
“我的方法你知道,这是放大镜,这个人的个性你能推测出什么?”
我拿着这顶帽子,翻过来看看。普通极了,不过是一顶圆形毡帽,僵硬而且破旧,已不适合再戴。原来的红色丝绸衬里已经褪色,没有商标,但正像福尔摩斯所说,在帽子一边,有姓名缩写字母“h?b”。帽檐上有一个小孔,但上面的松紧带已经不见了。至于其他的好像为了掩盖帽子上几块补丁已经用墨水涂黑了。虽然如此但仍是到处裂口,并且布满了灰尘满是污垢。
“我看不出什么来。”我边说边把帽子递给他。
“不对,正好相反,华生。你看到了许多,但没有作出推论,这是因为你缺少信心。”
“那么,你说你能从这帽子推论什么呢?”
他拿起帽子,注视着以他那种惯用的独特的可以显示他性格的思考方式:“这顶帽子使人联想的地方不多,”他说,“但是,有几点推论很明显,从外表来看帽子的主人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目前他处境不佳,在过去三年里,手头很宽裕,但现在却不如从前。他曾经有远见,可现在却今非昔比了,加上家道中落,人也愈发颓废。似乎他受到某种有害影响,学会了酗酒,或许这也是妻子不爱他的原因之一。”
“哎呀,好了亲爱的福尔摩斯。”
“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有一定的自尊。”对于我的反对,他未于理采,他继续说。
“他这人很少出门,也不锻炼身体。他应该是个中年人,灰白色的头发,刚理过不久,头上还擦过柠檬膏。这些都可以通过仔细检查帽衬里的下部推断出来。通过放大镜,可以看到许多整齐的头发碴儿,都是粘在一起的,显然那是理发师的“手笔”。还有一种柠檬膏的气味。帽子上的这些尘土,不是街道上的灰尘,而是房间里的尘土,说明绝大部分时间帽子挂在房间里。而另一方面衬里的湿迹证明戴帽子的人出汗很多,所以不可能是一个身体很棒的人。”
“可你说他的妻子已经不爱他了。”
“很显然这顶帽子已经有好几周没有擦了。亲爱的华生,试想假如你的帽子积着几个星期的灰尘,而你的妻子就让你这样戴着它出去见人,听任你这个样子出访,我想你已经失去你妻子的爱了。”
“可是他可能是个单身汉啊。”
“不可能,不要忘记他正要把那只鹅带回家去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她的妻子以示亲善。还有系在鹅腿上的那张卡片,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你解答了这些问题,已经解开了我的部分疑团但你怎么知道,他家没煤气灯?”
“如果有两滴烛油,可能是偶然滴上的,可是当我看到至少有五滴烛油时,我认为每一滴烛油都一定是常和燃着的蜡烛接触而滴上的。譬如,晚上上楼时他手拿蜡烛时蹭上烛油。但无论如何,他决不能从煤气灯上沾上烛油。”
“你太神了。”我说,“既然像你刚才说的,这期间既没有犯罪行为,只不过是丢了一只鹅,也没有其他危害,那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福尔摩斯刚要回答我,房门猛地被打开,彼得森那个看门人跑了进来,一脸迷惘与吃惊的表情。
“鹅!福尔摩斯先生!鹅!”他气喘吁吁地说。
“噢,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不是鹅又活了煽打着翅膀飞出了厨房?”福尔摩斯从沙发上转过头来,这样可以进一步看清楚彼得森的激动面孔。
“看,先生,你看我妻子从鹅的嗉囊里发现了什么!”他伸出手,在他手心上放着一颗熠熠生辉的蓝宝石。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