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叫道:“你疯了,居然还敢跑回来,要是有人看见我在和你说话,我也得死,你知道吗?因为你帮助费瑞厄父女逃走,你已经被通缉了。”
侯坡非常恳切地说:“我不怕他们,更不怕所谓什么通缉。考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求求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咱们一直是朋友,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不要拒绝我。”
这个摩门教徒十分不安地说:“有什么问题赶快问。这里石头都长耳朵,树木都长眼睛。”
“露茜·费瑞厄怎么样了?”
“她昨天嫁给了小德雷伯。喂,你站稳了,我看你这么魂不守舍。”
“不用管我,”侯坡有气无力地说。他嘴唇都白了,绝望地坐在刚才靠着的石头上,“那么说她结婚了?”
“昨天结的婚,街道上就是因为这个才挂的旗帜。为了娶她,小德雷伯和小思特杰逊还发生了争执呢。他们两个人当时都去追赶他们,思特杰逊还打死了露茜的父亲,所以他认为他更有理由娶她。但是,在四圣会议决定时,由于德雷伯的势力比较大,所以先知就把露茜嫁给了小德雷伯。但我想他不会长久地占有她的,因为我昨天看到露茜时,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哪还是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鬼。怎么,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杰弗逊·侯坡说着就站了起来。他的脸庞就像石头雕成的一样,刚毅而严峻,眼睛里透露着复仇的火焰。
“你要去哪儿?”
“你不用管。”他答道,然后把武器背到肩上,大踏步走进山谷,走进了大山深处野兽出没的地方。
那个摩门教徒的预言真的丝毫不差的应验了。因为她父亲的惨死,还因为被迫接受这可恨的婚姻,可怜的露茜一直精神不振,日渐消瘦,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了人世。她那酒鬼丈夫娶她主要是为了约翰·费瑞厄的财产,因此对她的死并没有感到十分悲伤。倒是他的妻妾们对露茜的死表示了哀掉,并按照摩门教的风俗,在下葬的前一天为她整夜守灵。第二天凌晨,正当她们围坐在灵柩旁时,屋门猛地被撞开,一个面目凶恶,衣衫褴褛的男子闯了进来。这个强悍的男子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吓得缩成一团的妇女,而是走到那曾经容纳过露茜·费瑞厄纯洁灵魂的苍白、安静的遗体旁,在她那冰冷的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然后抓起她的手,取下她手指上的结婚戒指。他凄厉地叫道:“她绝不能戴着这个下葬!”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早已跳下楼逃走了。这件事情发生得那么古怪,那么突然,如果没有标志露茜新娘身份的戒指不翼而飞这一无法否认的事实,就连那些守灵的人自己都很难相信这不是幻觉,更不用说别人了。
杰弗逊·侯坡在深山里游荡了几个月,过着原始人的生活,处心积虑要报仇雪恨。期间,盐湖城里流行着种种有关怪人的传闻,说他有时潜行在郊外,有时出没在深山幽谷中。有一次,一颗子弹呼啸着穿过思特杰逊的窗户,打在离他不到一英尺的墙壁上。又一次,当德雷伯从一座悬崖下走过时,一块巨石从他头顶上方落了下来。他急忙卧倒在地,才逃脱了被砸死的灾难。没过多久,这两个年轻的摩门教徒发现了企图谋杀他们的根源。于是,他们多次带人进山,希望能抓住或杀死他们的仇人,但总也没有成功。无奈,他们只好采取防范措施。他们从不一人外出,也从不在夜间出门,同时还在房子周围派了警卫。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渐渐放松了警戒,因为他们既没有看到仇人的影子,也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他们希望时间能冲淡仇人复仇的决心。
可事实并非如此,侯坡的复仇心并没有冷淡,反而日益增强。他有着坚强的毅力,百折不挠的精神,除了报仇,再也没有别的目标能占据他的心灵,让他为之奋斗了。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逐渐认识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