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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已被云豹咬了下来,再继续撕斗,赢的可能性等于零,生的可能性也很渺茫,何必要白白殉葬呢?它这个时候离去,应该说是心安理得的事,用不着感到内疚和羞愧。

    可大灰毫无退缩之意,用血迹斑斑的躯体护卫着川妮和小白羊。

    它是警犬,狗类中的精英,它唯一的信念就是:绝对服从主人的指令,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云豹夫妻看看劝降无效,恼羞成怒,呦呦叫着又扑了上来。

    这一次,云豹夫妻改变了策略,不再左右夹击,而是一前一后分两个梯次进攻。雄云豹率先扑到大灰身上,任凭大灰怎么踢蹬,像拥抱情侣一样紧紧抱住大灰不放。雌云豹则寻找大灰的脖子,进行致命的噬咬。

    白森森的豹牙逼近大灰柔软的颈窝。

    大灰感觉到雌云豹居心叵测的眼光正瞄准自己的颈窝,也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豹嘴正贴近自己的喉管。

    它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它虽然爪不能撕嘴不能咬,但四条腿能遒劲踢蹬。它完全有能力化解雌云豹夺命的毒招。

    它将左前腿钩紧,脑袋翘挺起来,暗中做好准备。

    它要等雌云豹牙齿触碰到它颈窝的一瞬间,左前腿朝雌云豹心窝猛烈踢蹬,与此同时,脑壳也狠狠朝豹脸撞击。踢它个透心凉,撞它个鼻出血。虽然无法给雌云豹造成致命伤,也至少能挫败这对云豹夫妻的嚣张气焰。

    来吧,狗爪硬如棍,狗头坚如铁,你休想占到什么便宜。

    雌云豹泛动着寒光的利牙已探进它的颈窝,它蜷缩的左前腿刚要踢蹬出去,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何不趁这个机会,让雌云豹帮自己脱掉嘴罩呢?雌云豹想要噬咬的颈窝,与它戴在嘴巴上的嘴罩相隔很近,它只要在豹嘴咬拢时稍稍偏仄脑袋,就能让雌云豹衔住嘴罩的皮带。豹牙锋利如刀刃,是能割断用牛皮带编织的嘴罩的。

    这当然要冒很大风险,万一豹牙透过嘴罩直接衔住它颈窝的喉管,它今天就死定了。可这是解开嘴罩的唯一机会,它只有张开嘴才能对付云豹夫妻,权衡利弊,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大灰不再犹豫,把准备踢蹬出去的左前腿又收缩回来。

    雌云豹照准它的脖颈咬下来了,它微微拧动脑袋,咔嚓一声,豹牙咬住它下腭与颈窝交汇的部位,同时也衔住了嘴罩的皮带。尖利的牙齿戳穿它的皮肉,直往它喉管钻。它忍着巨大的疼痛,拼命用前腿踢蹬雌云豹的心窝,还扭头做反咬状,那是逼迫雌云豹竭尽全力啃咬。

    咬啊,用力咬,不然我就要反咬你一口啦!

    雌云豹弓背缩颈狠命拧动强有力的颌骨,噗的一声,它的下腭被撕裂,咸津津的血倒灌进它的嘴里,与此同时,嘣的一声,嘴罩的皮带也被咬断了,狗嘴重获自由。

    “呦——”大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响亮的嗥叫,它不再是被动挨打的窝囊废了,它可以对凶恶的云豹进行有效的反击了。

    雄云豹正在噬咬它的腹部,它扭头咬住那只肥嘟嘟的豹耳。

    你咬烂我一只耳朵,我也咬烂你一只耳朵,这叫有来无往非礼也。

    雄云豹猛烈挣扎,丢下半只耳朵,哀嚎着往灌木丛蹿逃。

    大灰转身扑向雌云豹,一阵扭打,咬下半截豹尾,雌云豹也丧魂落魄地逃走了。

    大灰乘胜追击,可它脖子上还缠着一大截细铁链,一会儿绕在草茎上,一会儿挂在葛藤间,拉拉扯扯,磕磕绊绊,根本跑不快。

    很快,云豹夫妻隐没在亚热带雨林茂密的植物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灰满身是血,大灰狗变成了大红狗,它追出几十米远后,再也支撑不住,四肢像是用湿泥巴糊的,踉踉跄跄又朝前迈了几步,咕咚栽倒在地。

    川妮急急忙忙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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