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了一起,她想要摆脱,却一如既往的摆脱不了。
六年了,她觉得自己放弃了很多,比如许恒弋,即便心里爱着,她也没想过找他,如今她唯一的牵挂,是云兮,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
如此纠结着,她蹲在了地上,三更之时,屋里的烛光已经熄灭了。这时,门却开了,她迷糊地睡眼倏然间睁开,睡意全醒,许恒弋一身雪白的长袍伫立在月光下。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由霍孙带来的细作,依旧沉默着,然后问道:“会喝酒吗?”
河南一战,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对于他这个恒帝来说,确实如此,现在的他不关心战争,不关心细作,什么都不关心。
夕颜愕然,没有料到这么晚了,他居然还要喝酒,只能规劝道:“皇上,夜晚风凉,喝酒容易伤身子。”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许恒弋冷淡道,便迈着脚步离开,夕颜随后跟了上去,心里更是有些悸动。
习以为常了?
莫非这六年来,每一天他都是这样半夜醒来去喝酒的?
果不其然,夕颜跟随在他身后,走了一个又一个弯道,在一个亭子下,曹德已经吩咐许多奴才准备好了酒和菜。
曹德说:“皇上,今晚的酒是你最喜欢的梅花酒,从河南的那片梅花林里摘来的梅花,正新鲜着呢。”
许恒弋的唇侧带着笑意,然后让曹德下去,曹德看着他眼中的笑容没有进入眼底,于是说道:“皇上,少喝点才行啊,旧疾若是复发来了,奴才心疼。”
“你这狗嘴子呀,枉费我白白教你六年的学会看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忘记了?”许恒弋话语有些指责,但到不想真的指责,曹德上前,略微心疼的为他倒酒道,想到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很发酸,才会如此不顾及的去关心。
“皇上,人生在世,总免不了世俗。一生太短,一世又太长,珍惜眼前啊。”
他到是嫌弃曹德今夜话如此之多,便挥了挥手,略微不耐烦道:“你下去吧,这酒我是要喝的,要不,我真睡不着。”
掩饰自己心中的暗淡,曹德也不敢再说,六年来,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白日里要应付那些精明的大臣,伪装着一副睥睨于天下的狠毒君主,夜里却是像孩子一样踌躇不安的过着,想着过往。
走下阶梯,曹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夕颜,用公式化的口吻道:“皇上就交给你照顾了,若有个三长两断,老奴唯你试问。”
心疼,悲伤,这些东西就好像潮水一样的涌来,眼圈有些泛红,可是被她极力的掩住,这些年,他到底怎样过着,她一直不太清楚,从百姓的嘴里她总是能听到他娶了多少妃子,纳了多少侍妾,初次听着的时候她是生气的,是绝望的,是不甘的,久而久之也就淡化,现在真实的场景被映入了自己的眼中,她却是痛着的。
她为了忍住不哭,狠狠地将指甲掐进了肉里。
时间如从指缝间溜走,许恒弋也没在注意着她的模样,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过了好久,他似乎注意到这亭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于是醉眼惺忪道:“你过来陪朕喝酒。”
她突然间愣住了,好办天才挤出一句话:“奴婢不会喝酒……”
他笑了笑,眼中有些冰冷的凉意,终觉得这眼神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怎么可能呢,于是他板起一张脸,说道:“朕的旨意你也要违抗?要知道,你是霍孙将军送给朕的。”
她低走头,挪着小碎步的过去,下一秒,便被他按在了石桌上,嘴角有些怅然:“曾经有个女人也是如此的忤逆我,也许以前我做错了,不应该用强硬的手段逼她顺服,如果她肯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做了,如果她会回来的话……”
又喝了一杯酒,夕颜实在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