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日刚学得的,请你尝尝看。”
软罗知趣地接过油纸包,到隔间取了摆茶果的干净描花瓷盘出来,将油纸包拆开,拿干净细棉帕子包着千层酥放到盘子上,随后摆在英姐儿与亦珍之间的炕桌上,又沏了茶来,这才识趣地叫了招娣,到闺房门口,在廊下小杌子上坐了,吃香瓜子说闲话。
英姐儿等软罗和招娣出了她的绣房,笑吟吟地拈起一块金黄酥脆的千层酥来,“这几日都不见你,原是在家随令堂学易牙呢。”
亦珍抿嘴一笑,“我原也是个爱吃零嘴儿的,正好边学边吃。”
“你这馋嘴的!”英姐闻言笑起来,咬了一口千层酥,随即略略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细细嚼了,又咬一口,再三回味。最后竟将一只千层酥角儿悉数吃了下去。
“味道如何?”亦珍双手支颐,问英姐儿。
英姐儿拿绢帕抹了手,然后挑起拇指来,“又酥又脆又香,回味绵甜,吃了还想吃呢。”
又一转眼珠子,“珍姐儿有这样好的厨艺,将来……”做了揭盖头的动作,“……有福了!”
话音未落,亦珍便红了脸,隔着炕桌啐她,“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英姐儿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应开的玩笑,遂隔着束腰卷脚矮炕桌扯住了亦珍的袖子,“好珍姐儿,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又亲手端了茶水,向亦珍赔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亦珍这才接过茶水来,“你还没说今儿寻我来有什么事呢。”
英姐儿一拍手掌,“看我,浑将正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罢下了屋里的罗汉床,进了内室,自梳妆匣子里取出张请柬来,回到外头明间,递与亦珍。“喏,脂妍斋的大小姐下了请柬,请县里要好的小姐到她家去做客。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又急,又容易得罪人……想请你陪我一道去。”
亦珍垂睫细细看手中玉版宣做的请柬,上头用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庭花正盛,夏雨方歇,正宜挥麈弄珠。余布席扫室以待,恭候芳驾光临。
下头写明了日期时间,落款是佘初娘。
亦珍抬头望向英姐儿。
脂妍斋乃是松江府最大的胭脂水粉店,其所制绵燕支与金花燕支,膏脂稠密滑润,搽在脸上,肤色细腻柔润,暗香隐隐,煞是好看。年年都岁贡至宫中,乃至在京中蔚为流行。
脂妍斋的贡粉胭脂,在松江府乃至闽浙一带,更是千金难求。因而脂妍斋的大小姐佘初娘虽是一介商人之女,但与她结交要好的闺秀中,却不乏达官贵人家的小姐。
佘初娘郑重其事下了请柬,布席扫室以待,英姐儿想随意找个借口推托不去,大抵是不成了。
“我与你一道去,不妥罢?”亦珍没有收到请柬,想是佘初娘看不上她家小门小户的,她贸然随了英姐儿同去,到时岂不是叫佘初娘难做人?
见亦珍有同意的迹象,英姐连忙拍着胸脯道:“你放心,珍姐儿。我问过她家来送信的丫鬟,能否带朋友一道去,否则我也不打算去了。她家的丫鬟说,小姐交代过了,本就不是什么正式宴请,不过是女孩儿家办的赏花会,多带两个朋友去更热闹。”
亦珍听了,微微一笑。这佘初娘不晓得是何等长袖善舞的女子,连家里派出来送请柬的丫鬟都□得如此进退得宜,应对中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相比之下,英姐儿实是个大咧咧毫无心机的。
英姐儿轻轻捉了亦珍的袖子,“好珍姐儿,同我一道去罢。”
亦珍点点头,“只不过要问过令堂方可。”
英姐儿粲然一笑,“就知道你要教我先问过我娘,所以我已经问过母亲了。母亲说有你同我一道去,她更放心些。”
说罢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