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手机,他说他要学英语,就买来了录像机。我知道他的毛片放在哪儿,他所有的抽屉,只有那个抽屉上了锁。这个土鳖上锁的是第二个抽屉,我拖出第一个抽屉,伸手就能从上边把第二个抽屉里的录像带掏出来。录像带的标签注着“follow me(跟我学)”,带子没被全洗掉,开始还是“跟我学”的音乐,还是那个瘦瘦的英国主持人屁颠屁颠地小跑上楼,可是镜头突然一转,接下来就是几个西洋男女颠鸾倒凤了,除了哼叽,半天不说一句完整的英语。没看五分钟,我就得出了结论,我所受过的所有教育都是正确的,资本主义就是腐朽没落。我仔细地回忆,可是好像没有作用。我的形象思维太差,脑袋里只有胳膊、腿和其他部件,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构不成完整的刺激画面。我解析几何、立体几何都学得很差,辅助线很少添对过。情急中我想起了黄书:手抄本、二拍、《肉蒲团》、中文系那帮人利用上个暑假空余时间和他们导师的北图图书证誊写的《金瓶梅》被删节部分,一个个文字像一个个色点,脑子里霍地一串冒热气的图像,海浪又涌起来了。我自己都不能否认,我在文字上,感觉超常,才气纵横。我专心致志做的第二件事儿是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的腿的确不细,她的牛仔裤又很紧,而且我脱下一截儿,她就拉上一截儿。我想起数学老师教我们负数概念的情景,老师循循善诱,他说:“我向前走三步,我再向后迈四步,我一共向前走了几步?”我开始领会到三言二拍中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所有的强奸,除了受害者被打晕,都是诬告——没有双方配合,这件事情做不成。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的女友问道。
“时刻准备着。”我恶狠狠地说。
等我再看她的时候,她的裤子已经是负一百了,一直褪到脚踝,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女友是个明快决断的人物。我问为什么不把鞋脱了,裤子可以扔到厚朴床上,然后钻进我的被子,让我们仔细看清彼此的结构。她一脸诧异,好像我缺乏起码的常识:“这是宿舍呀!”她又看了一眼宿舍门,是锁了的。周围的气氛紧张而刺激,她目光坚定,让我想起电影里有丰富对敌斗争经验的地下工作者——“这是敌占区呀!”而我是向往光明的热血青年,充满勇气但是远远不够干练。
她平躺在我下面,我和她离得很近,她的脸好像比平常大了许多,不抬头仰望,看不到边际。她的乳房没了罩子,像两张煎饼一样摊开,我懂,这是因为该死的万有引力。她的皮肤好像也粗糙了很多,各种细小的疙瘩呈现不同的性状。我真的认识她吗?她的紧身型牛仔裤和运动鞋胡乱地堆在她的远端,对我构成了极大的障碍。那堆东西像重刑犯戴的脚镣,我是借工作之便,想一逞私欲的典狱长。可是我真的够不着啊!这对我的信心是极大的摧残。我把《素女经》《洞玄子》当经史子集研读过,什么四态、五征、三十式,了然于胸。我好像是个刚入江湖的侠客,在别人的园子里迷了路,园子里肯定有狗,手里只有尺把长的半截打狗棍,九阴九阳神仙棍法是偷偷背过,但是没见师傅使过。我傻愣愣地僵着,手里半截打狗棍,够不着,也不知道够哪儿,更不知道怎么够,够着了又怎么办。
我无助地看了她一眼,她宽容地一笑,牵了它,把我领进她的地盘。我想,她明显感觉到我控制在她手上,这种感觉应该让她心花怒放。她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套子?”
“我闹了肚子,我在小卖部买了手纸。”
“你有没有套子?”
“我为什么应该有套子?”
“你是男的,应该你准备。”
“用是为了你,应该你准备。”
“你没有责任感。”
“有责任感,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买。应该是国家统一发的吧?计划生育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