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快说啊……你可以说话的。”
“……”他是可以说话,可是他根本说不清楚。
“奎,来说,我是司徒奎。”
他不理会她,转身就走。
“我是司徒奎。”她追了上来,笑着继续说着。奎是会说话的,所以她会有足够的耐心去教会他说出很多很多的话来。
“……”她不是要去浅水河吗?他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往浅水河的方向走。
“我是司徒奎。”
……
“我是司徒奎。”
……
他走得很快,她几乎跟不上。她不得不跑到他跟前,抓住他不让他再走。不厌其烦,笑容怏然,反反复复说着:
“我是司徒奎。”
……
沉默,他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沉默。
然后,她的笑容渐渐从她脸上消退,像大晴天突然飘出来一朵大乌云,压得他的心口沉甸甸的。陌生的不安与慌乱的情绪袭来,他再次推开她逃跑了。
她追了上去:
“奎,你别跑,你还没说呢!”
他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而她却被绊倒摔个五体投地,手划伤了,膝盖也摔破了,哭声顿时遍及四野。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司徒奎的消失。就只差一点点,他就能说话了啊,老不说话,他还会被别人欺负!
她哭得更委屈了。
不忍听她哭得那么委屈,司徒奎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拐角处,在她朦胧的泪眼里越来越清晰,她哭得更大声,心里却一点儿也不难过了。此时她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哭着喊着:
“我是司徒奎!”
司徒奎蹲在她跟前皱着眉头审视她的新伤口,他心里有了一个念头,他以后都不会再让她受伤了。他无声地转身,用背朝向她,他想背她回家。
她抬起没受伤的脚踹他的背,他往前倒,双手撑在地上,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是司徒奎!”他再不说,她就哭死给他看!
司徒奎眉头拧紧,面色凝重,看着她眼里不断冒出的眼泪,他好害怕会一直流不停。他撑在地面的双手卷成拳头,接着狠狠抓紧,对抗压在声带上沉重而紧致的压力。他咬紧牙关,咽下一口口水,润润紧张干涩的咽喉。
凝视着她亮如星辰,清澈如水的双眸,他用尽全力,生硬地说出:
“我,是,司,徒,奎。”
点点泪眼婆娑的眼睛怔了好一会儿轻轻眨了眨,这一眨抖落了她眼里所有的眼泪与yīn霾,似天空拨开乌云,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高兴得又蹦起来,完全忘了正在渗血的膝盖。
“奎,你说得很好!”
司徒奎嗓子里的压力渐渐变得轻松,他的心连同他的沉默也在这一瞬间温柔起来。他重新背对着她,想要背她。她却久久不肯上来:
“奎,老逼你说话,你讨厌我吗?”
他背对着她,摇头。她轻拍他的背。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不知道。你讨厌我吗?”
他又摇头。
“又是摇头?摇头是讨厌是不是?”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转头望着她,她也盯着他不放,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
“不什么?”
“不……讨,厌。”他说的十分缓慢。
“不讨厌谁?”她循循善诱,他眉头又皱起来,显然他觉得他说的够多了。可看着她璀璨的眼眸,他却甘之如饴地回答。
“不,讨,厌……你。”
“谁不讨厌我?”
“我。”他还真是惜字如金。
“奎,完整的句子。”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