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在邀月楼，琳琅的房里睡了一晚，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事。可寒祈纨绔的名声算是坐实了。除了老收到于峰哀怨的小眼神，苏莫至今还没发现什么其他不好的影响。也就不再在意了。只是那邀月楼她是再也不敢去了。那酒，她也不敢再喝了。

    然后，回到的寒府的她，终于在下人的议论中听说了皇上指婚的消息。

    苏莫才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真的被她猜中了。她努力了半晌真的什么都没能改变。

    丫头最后还是要嫁给元珆做侧妃，而父亲最后还是会死于非命。

    一瞬间，那一直支持着苏莫的弦就那么断了。

    天一下就灰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努力了那么久，却原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会有什么不同。根本就不会不同。

    天灰蒙蒙的一片，再无旁人。苏莫站在那里，放眼望去。如在雾里。她看不见出路，看不见远方。看不见还有别人。

    她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不，她已经清楚的知道未来的样子。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难道重生一次，就是为了证明一次，她有多愚蠢，多软弱无力。前一世害死了父亲，这一世她依然救不了他。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噩梦再次重演。

    像是有一把刀，在她血淋淋，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上再次豁开。疼，比第一次来的更加尖锐。

    她不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了。她的存在本就多余，现在看越发的多余，简直就是个笑话。

    多好，她把自己又一次活成了一个笑话。

    “苏莫，苏莫~~”有人在叫她，苏莫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是啊，谁还会记得有她这么个人。谁都看不见她，听不见她。没有人知道她存在过。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出的努力，因为一切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她，竟然连笑话都当不成。因为根本就没有观众。

    “苏莫，苏莫，你醒醒！醒醒！”有人在使劲的抓着自己的肩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苏莫微微回神。她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看清了眼前那张焦急的面庞。

    “寒祈~~”苏莫下意识的唤着寒祈的名字，喃喃的，如梦中的呓语。

    寒祈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我。苏莫，你还好吗？！”

    他的眼神里有关切，那关切看起来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她在他那双干净的，如墨染般的黑眸里，看见了她自己的影子。

    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傻傻的，愣愣的。

    苏莫的动作，让寒祈一愣，他眼里闪过惊讶，身子微微僵住，却最终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那么捧着脸，看着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们就那样站着，许久许久。苏莫忽然笑了，嘿嘿的笑了，笑声没有愉悦，甚至有些凄厉。她放开了寒祈：“寒祈，我不是苏莫。我谁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多余的存在。”

    苏莫说着转身，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身体在话出口的那一刹那，骤然变得透明，似乎马上要消失不见。

    她要离开了，这个念头在寒祈的脑子一闪而过。看着眼前马上要消失不见的她。他一步上前，一把拉过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别走，”寒祈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里面竟然有很多年未曾见过的脆弱。他定了定神，甩开那个荒谬的念头：“苏莫，你不是多余的，你还要救世叔，不记得了吗？！你答应了要做我的鬼奴。我也说过，我会帮你。你不记得了吗？你不相信我吗？！”

    苏莫被寒祈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她的眼睛眨了眨，忽然觉得温暖。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温暖，安全得她忽然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