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边那只大冰柜,阿江的脖子转不过去,紧张道:“你们在看什么,我背后怎么了吗?”
珍的俏脸也有一丝煞白,向两名壮汉使眼,朝冷冻柜一指。
白种男人拉着阿江的椅背,把阿江拉开些,他在隔间找到一把短铁锹,将撬头chā进柜门的铁链和锁头之间,朝黑人Tony点了点头。
Tony将背包搁在桌上,从里头抽取出一把奇特的管状物,木头做的,似乎很沉,有点像桃花心木或黑檀木这类上好的木材,木材中央有四个孔,从管头通到管尾,像是有四根管子的吹管。
然而那不是吹管,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基座,四支短箭,将基底与木管嵌合住,组合成一组像老式步qiāng一样的武器,将四支箭塞进孔里那是一把特制的木弓qiāng,有点像十字弓,但少了十字弓的那条横杠。
他拿着那把上了膛的弓qiāng,向白人点头。白人逆时钟扳动铁橇,“嘭”的一声,锁头应声崩开。他握住冷冻柜的把手,将门缓缓往外拉。
冷冻柜门一开,先是一团冷空气席卷出来,白色的冰雾像逃难般霜逝在空中,跟着一股非常非常恶心的臭味扑向我们,从我们正面,一直涌卷到我们侧面、背面,随即将我们团团包围。
这味道像极了腐败的死体,从里头散发出尸dú素,离氨酸,以及各种各样的腐败元素,几乎快腐蚀掉我的呼吸道。
除了白人之外,就属黑人Tony站得离冷冻柜最近,他还来不及将手电筒照进冷冻柜里,蓦地捂住鼻子道:“Holy shit!What the(狗屎,这是什么)”他顿住,呆呆地看着冷冻柜。
艾咪和珍是第二批看到冷冻柜的人,我和阿江和那名白人,都被冷冻柜的门给挡住,没有他们角度好。
两个年纪也不小的女xìng竟同时尖叫,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最深沉的尖叫叫完一轮,换气后会接着再叫的那种尖叫。
我们都不晓得他们看到什么,让一名强悍的男子和两名干练的女人,完全失去常态?
白人将柜门拉到底,从腰际抽出短铁棍,抢到冷冻柜边,蓦地浑身剧震,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阿江的角度最难看到,不断地说:“怎么啦,怎么啦,冷冻柜怎么啦?”
我从白人背后看到冷冻柜,头皮“轰”地一zhà,头发和汗毛全竖了起来柜子里伫立着一具具尸体,尸体有男有女,男的占了大多数,高矮胖瘦都不一样,一样的是ròu体全都腐烂光了,暴露在外面的肌肤,若不是黑得发紫,就是烂成暗红色,肌理一块块脱落,仿佛掐着他们的脖子一抖,剩下的ròu都能抖在地上!
他们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不知道多少年了,从穿着上看,似乎以休闲的登山服居多,有些人裤管上还绑着护膝,脚下套着登山靴,看就像去登山的山客,却不晓得怎么会死在这里。
其中有一名山客,模样看起来最完好,椭圆形ròuròu的脑袋,短发剃到了头皮之上,五官全都黑了,扁扁皱皱的像一颗饭团一样。
还有一名烂得最厉害的,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他倒没穿登山服,而是一身臃肿的毛线衣。最怕人的是,他那张烂得能见到骨头的脸上,居然还戴着一副眼镜,黑色的镜架就卡在他颧骨边缘,怎么都不肯掉下来。
他们在冷冻柜不知已经冰了多久,全身上下都是霜,结了一层像盐巴般的霜粒,有些人脸上身上,霜粒已经融化开了,流下一道道水线,“滴答滴答”地滴在脚边。
他们正在融冰……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吗?
白人放声大叫,叫得比两名女xìng更凶更狠,不但叫,还踉跄倒退了两三步。
他一退,阿江才看到冷冻柜,也放声尖叫道:“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