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窥探天意，并不知夜施主即将前来。”

    “哦？”夜永眉毛一挑，“但是……门口的那位师傅，我刚一进门，他就把我领到这里，然后您就出现了。这难道不是”

    他想说“预先安排好的”，但是无礼大师却还是摇头，摇头，摇头……

    “大师？”

    无礼大师沉默不语。他转头看去，这一园中的路旁栽种了不少竹子，此时并无微风，竹群静静地站立着。不似园中的卫士，倒仿佛只是一些无聊的旁观者。此时的夜永虽然也是平心静气，但稍有些不耐烦了，他正要再开口，无礼大师转回头来，轻声说道：

    “夜施主……贫僧不知道您要来，不如说，贫僧反而担心您要来。”

    夜永呆住了。

    “什么？”

    “唉……”

    无礼大师一声轻叹，说道：

    “自从黄施主离去那一日起，尽管她说过，夜施主不会再记得她，请贫僧放心。无奈，贫僧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这一年以来，贫僧心头总有些许不详缭绕，无非便是为了此事。”

    果然，他知道……

    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一半，夜永知道，无礼大师看出了他想来了解什么，而大师此时说的，也正是那件事。既然如此，夜永反而不担心了。他坐直身体，静静地听着。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石桌上并没有两杯清茶，而在他看的电视剧中，但凡大师与人坐谈，总会取出两杯佛茶招待来客，即便来的是个不速之客。

    这么说来，自己倒连个不速之客也不如了。

    想到这里，夜永笑了一下。他忆起来了，自己在梦中第一次来到这里，此处也没有清茶相伴。

    但除此以外，坐在桌旁的人少了一个，而剩余的两人，心境是否还与那时相同呢？

    “……夜施主，贫僧并不知你是否会来，何时回来，是以知付了迎客僧。若是夜施主前来，他自会将你带到这里。其时，便应是贫僧当处理的事情了。”

    夜永算是勉强听明白了。大师嗦了这么久，无非是说：他不知道夜永是不是要来，但担心他早晚有一天要来，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仅此而已。

    但是，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心呢？

    “黄璃……她不许大师透露给我？”

    夜永猜测道。

    无礼大师摇头：

    “黄施主并未嘱咐贫僧，只是，贫僧亦不知晓。”

    “大师不知道？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

    夜永的口气有些怀疑，甚至略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了。但是无礼大师面上却又露出了笑容，和方才一样，他只是摇头，摇头，摇头……

    夜永突然感觉到无礼大师似乎有些在敷衍他了。

    “夜施主……”无礼大师开口，“黄施主或许略有提到，贫僧只是一个平凡僧人，若说有何处特别，那不过就是眼睛亮了一些，看到的更多一些。但‘多’并不代表‘所有’。夜施主此次前来，想问的问题应有：黄施主为何让你恢复记忆，她此刻又在什么地方。这些，贫僧都不知道，黄施主亦未告诉贫僧。”

    夜永歪了歪头，他目光中的怀疑已经消退。无礼大师是个出家人，和那些诳人的假和尚不同，他应该不会欺骗自己的。但是……

    “大师，你刚才说‘担心’，又是在担心什么？”夜永又问道。

    无礼大师叹气，答道：

    “贫僧担心夜施主会来，因施主若来，必定要问起贫僧，其时贫僧是答也不答？贫僧之见，不可不答，但若答了，便会于夜施主有益吗？”

    无礼大师这番话说得奇怪。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询问夜永。夜永眯起眼睛什么叫“是否于自己有益”？莫非知道了黄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