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四叔,你们在门口站着干啥?我......”我字还未落音,他就听到自家屋内传出来的打骂声,不由心上一紧,忙推门而入,朝着打在一起的爹娘冲了过去。
“爹,你快放开娘的头发!”不用看,如果是以前,胜者只会是方氏。可是自打他奶让他爹打了他娘一次之后,这个家里一大架,输者败者必然是他可怜的娘亲。
所以,他一进门便跑去抱住了顾贤德,好让她娘得一个喘气的机会。
顾贤德也打累了,索性顺着儿子的话,停了下来。然后一把挣开儿子的钳制,瞅着地上顶着一鸡窝般的乱发,衣裳不整,皮肤松弛的方氏,呸的吐了一口口水,继续谩骂。
“你个jian货给老子记住了,再惹了老子,老子一纸休书让你滚回方家去!”
然后,摔门而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吵架后摔门而去,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一摔门出去,是去了哪里。但是,只要出去了一次,下午回来,他的心情却奇奇怪怪的就好了起来,连跟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方氏都闹不懂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吵闹的房间,归于一片平静。
其他人纷纷从门外散去。
顾君友慢慢的走到了方氏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替她将乱发一点一点的理清,再给她挽上。破损的衣裳几乎遮不住方氏的身体,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只好松开了方氏。
“芯儿,快先扶娘进屋去换套衣裳再出来。”
顺着他的叫声,屋内慢慢走出来一个模样乖巧,皮肤偏黑的少女,满眼都是惊恐的泪水。那模样,看得顾君友心内一阵抽搐。
芯儿,他们这一房唯一的女儿。物以稀为贵,她本该是被爹娘和哥哥们疼宠起来的小公主,却因为爷奶的重男轻女,打小就开始干农活,甚至比三郎四郎几个男孩子干得还要多还要重,却没能吃到过任何一样好东西。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打爹打了娘亲之后,芯儿的胆儿变得越来越小,话也越来越少,除了干活之外,几乎都不再开口说话。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助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芯儿就不能像荞妹那样呢?
可是想归想,芯儿毕竟不是采荞,但也是个他爱着的妹妹。
“我错了吗?”换好衣服再出来,方氏的精神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一见到顾君友,就一把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袖子,问道。
“娘,你没错,爹他是混账了点儿,你也是清楚的,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爹太混账了,娘你既然已经认清了,就不要再管他了。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爹,他总不能在娘面前说出让她与爹决裂的话来,那、是大不孝。
方氏闻言,哼哼了两声,泪水扑簌扑簌又流了下来。
“二郎,芯儿,娘这心里,苦的很哪。你爷朝我发火,这些年来,你爷头一次对我发火呀!若是娘做错了,娘受着也无话可说。可凭什么娘和娘的儿女就该为这个家受累,而那些人永远只想着吃白食,捡现成的呢?你三叔当年傻,被他们险些连血肉都吞了去,娘亲眼看到了,看到了,娘绝对不能让你们也变成你三叔哪。”
是,她承认她也是那起子白眼狼之中的一个,可她有什么办法?男人不争气,那时候被自己管着,也就是老老实实干干活而已。她指望不了他,还不能指望一下他有本事的兄弟吗?
哎,谁能想到老三会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呢。
听方氏提起顾贤南,顾君友立马变得沉默了。
现在跟着采荞一起做事,虽然他比采荞大,但是他是真的佩服采荞的。但是在三叔家里他总是有点儿放不开自己,就是因为他总是记得当初三叔一家落魄归来的时候,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