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眼前有几株叫不上名字的盆栽,模样似花非花,似草非草,茎叶皆呈紫绿色。他觉得徐媛兮便像这‘紫花’一样,有时娇艳可爱,但有时却令人捉摸不透,总让你的一颗心悬在半空,她笑时,慕皓辰的世界便欢喜,她不笑时,似乎又自然而然地从慕皓辰的世界中游离出去。慕皓辰低下身来欲摘下一朵,但想到这花能历经寒冬而不凋零,除了品种珍稀,花匠亦必定花了极大的精力栽培护理,便不忍伸手去折。
忽听得远处的传来一阵脚步,他连忙潜身于假山之后,由脚步声断定来的只有两人,他心下稍安,仔细一听那男子的声音好似是凌盛,仇人就在眼前,慕皓辰想起演武台上,自己曾险些遭到凌盛毒手性命不保,心底一把怒火烧起,右手已紧紧攒住了腰间长剑。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亭子之中坐下,这下声音听得更加清楚,那男子必是凌盛无疑,只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盛哥,这院子里可太也冷清了。”
慕皓辰心头如遭雷击,“怎么竟是徐姑娘?她又怎会喊凌盛作‘盛哥’”?他脑海中一片混乱:“怎得徐姑娘与这凌盛竟然如此亲密?难道她心里本来就不曾有我,全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只听凌盛说道:“现下天气这么冷,花儿也冻得枯萎了,这院子里可不是冷清了?再说,只有我两人,难道不好么?”徐媛兮笑道:“和一个满口胡言的公子哥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凌盛道:“兮妹,你且莫转移话题。你瞧我急成这个样子,都好几日了,我求你的事你就答应了吧。”
慕皓辰心中疑惑道:“凌盛又有何事要求徐姑娘?”
只听徐媛兮轻哼一声,道:“你这人嘴上说的比唱的好听,但遇到事情却从来不听我话,总是自作主张,我若是答应了你那可更加管不了你了。”凌盛笑着哄道:“兮妹,你这话可冤枉我了。你想想,平日里你要买那些胭脂水粉,首饰衣裳,我何曾说过一个不字?你央求着要看“化仙真经”,我都冒着被父亲处罚的危险,悄悄的拿给你看,你说,天底下还有谁能像我一般这样对你?”
徐媛兮故意嗔道:“现下对我好是不假,可一旦一旦我过了门,成了你的人,你知道我逃不了你的魔爪,便是对我责骂训斥,我又去找谁诉苦?”
慕皓辰这才听得明白:“凌盛嘴里所求之事,竟是要徐媛兮嫁与他做妻子!”两人说话的语气里暧昧之情十足,便如同一对即将成亲的情侣一般甜蜜,但对慕皓辰而言,却苦涩不堪。
凌盛央求了一阵,见徐媛兮还未松口,本来不多的耐性早已磨完,便板起脸怒哼一声道:“你这般推脱不允,真当我不知为何?”徐媛兮见他有些恼了,也不敢再惹他,低声嗔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凌盛道:“你这般推脱,无非是对那姓慕的小子前情未了?一直以来,我都忍着不说,你真当我察觉不出来!”徐媛兮听闻此言,眼眶一红,说道:“你,你怎得没来由的冤枉我!不错,当初我是对他有所好感,但那时我与你并不相熟,况且我对待他一直是如朋友一般,从来未有过半分亲密的行为,如今你却竟拿些没有的事污蔑我。”说着两行眼泪已顺着白皙的脸颊淌了下来。
凌盛一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儿,一颗心马上软了下来,将徐媛兮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温言道:“兮妹,我这不是苦苦央求了甚久,这才耐不住性子冲你发了脾气,这自然是我大大的该死,那姓慕的小子当然配不上我的兮妹,你就依了我,下月初六咱们便广宴宾客,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我凌家,怎样?”
“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我凌家”这十二个字字字如雷击一般,使躲在假山之后的慕皓辰顿时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后面两人说得什么话他已听不清了,只觉得全身四肢忽地失了力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