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这一招空手夺剑只在一瞬,凌霄之辈亦是第一流的高手,虽然暗自心惊,但手中长剑仍然向李秋白刺了过去!“剑仙”在前,他们已顾不得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除了姚玉笙外,凌霄等人均以目示意,一齐攻向李秋白要害。
李秋白目光如电,眼见六柄剑双肉掌中倒有三柄剑是冲着慕皓辰而去,意在牵制自己。慕皓辰眼见对方以多欺少,且意图用自己来钳制李秋白,怒道:“蓬莱八仙,以多欺少,好不要脸!前辈,我贱命一条,你不必为了我冒此大险。”
李秋白却仿若不闻,叹道:“先师忌日近在眼前,诸位又何必逼我出手?”
他左手攥住慕皓辰腰带,向上一跃丈许,手中长剑向下辟出一道浑圆。凌霄等人只觉一股凌厉剑气自天而降,不敢硬接,纷纷向后一跃避开此招,李秋白手里拖着一百几十斤重的活人,身法仍然不受阻碍,已跃上了先前他所藏身的旗杆,借着旗杆双脚一撑,人已弹出数丈之外,几个起伏之后,只剩一个黑点,再也瞧不见了。
众人心知追赶无望,低头却见演武台上留下了一道圆形剑痕,这高台是由坚硬的岩石搭成,历经数十年风吹日晒而不损,地上的剑痕却深达七寸,剑痕浑圆工整,即便请来高手匠人,也未必雕刻得出,如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这剑痕竟是有人凌空一剑而成。众人一见之下,莫不暗暗心惊。
凌霄一声叹息,慕皓辰这人是生是死,是走是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李秋白这一身天人一般的武功剑法,自己便算再练上一百年,恐怕也望尘莫及,他自负天资聪颖,这二十年来日夜勤修武学,江湖上已少有对手,原以为与李秋白的差距已相差不多,但这时不免对自己失望至极。
他无意之中回头望向凌盛,却见凌盛的神情十分的复杂。他了解自己这个独子,此次凌盛对慕皓辰痛下杀手,也在他意料之内,甚至可以说有意纵容。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之所以痛恨慕皓辰,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自己一生中也有一个割舍不下的女人,这个女人近在咫尺,但她的心却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过。单是她宁愿为了李秋白一生不嫁这一点,凌霄便永远都输给了李秋白。他不愿凌盛成为第二个自己,更担心慕皓辰成为第二个李秋白,尽管他知道,慕皓辰绝不可能拥有李秋白那样百年一遇的天赋。
李秋白身法似仙如魅,片刻之间便已奔出数十丈远。慕皓辰只觉耳畔风声甚劲,两旁树木房屋不住倒退,心里对这位“剑仙”的修为更加折服,心道:“我若有此神通,天大地大,岂不任我逍遥?父母之仇,更是不在话下。”李秋白见离蓬莱阁已经甚远,料想凌霄等人亦不敢追来,便将慕皓辰放在地上。
慕皓辰立即双膝跪地,对李秋白行礼道:“前辈救我性命,大恩无以为报,慕皓辰身无长物,这条性命此后任凭前辈差遣。”
李秋白闻言笑道:“我既救了你的性命,却又何必再去索要你的性命,多此一举之事,李某从不为之。”说罢用手一掠慕皓辰肩膀,慕皓辰顿觉一股内力加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敢反抗,不由自主地被这道内力扶起身来。
李秋白道:“嗯,你年纪轻轻,能有这般修为也已不差,只是未得名师指点,再加上所修习的内功只是蓬莱武学中的基础心法,敌不过那姓凌的小子,实属正常。”
慕皓辰道:“前辈所言,晚辈愧不敢当。晚辈与那凌盛功力差距如此之大,一败涂地,倒也叫晚辈知道了人外有人。”言语之中,稍稍透出一股落寞之情。
李秋白道:“你们份属同门,他众目睽睽之下,对你下如此杀手,难道你们俩个小鬼,年纪轻轻便仇深似海不成?”
慕皓辰苦笑道:“说来也不怕前辈笑话。”当下便将他和徐媛兮如何相识,以及凌盛对徐媛兮颇有爱慕之情,种种经过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