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道:"怎么说?"
白氏道:"果真是有那种说法的,你哥哥前些日子一直打听不着.今日早间才突然得了个消息,说是这许家二娘子与她那族兄许扶其实是亲兄妹!真正的许家二娘子早在若干年前便夭折了,这许扶与许樱哥是在天福一年前后突然间出现的,先是许樱哥被人从乡下庄子接回来,再又是许扶成了许彻夫妇的嗣子."
冯宝儿蹙眉道:"口说无凭,就这样算什么?"
白氏道:"这不是怕你急么?所以先来说给你听.许樱哥既是养在乡下,那便去乡下寻找当年的老人儿一探便可知道真伪.这个你哥哥已使人去了.就是这许扶,说是来自许氏的老家绛州,父母亲都已死绝,但族人却不曾死绝,何况他来时年岁已经不?么蛱?但就为难在,绛州如今是晋王的地盘,咱们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冯宝儿似笑非笑地道:"真的伸不了那么长?嫂嫂,祖母与母亲都晓得的,这许樱哥是我的死敌!若非是她,我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父母双亲又何至于要这般同他们低头伏??
白氏心说,这是你自己不会做人做事所以才拖累了家中人,可又不敢说出来,便只道:"妹妹的意思是要非追查清楚不可?"
冯宝儿狰狞了面目道:"当然!"又压低了声音笑道:"嫂嫂,这可是个大把柄啊.父亲和哥哥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置的."
白氏对这些事情不过一时兴趣,并不太放在心上,便道:"我会把妹妹的话转达给婆母知晓."然后把话题转到她感兴趣的方向:"最近妹夫待你可还好?"
冯宝儿的脸抽搐了一下,淡淡地道:"当然是好的,他敢把我怎样?"
白氏心知肚明,识趣地又把话题转到了冯宝儿的肚子上:"还是妹妹有福气,这回可抢在那位前头了."
冯宝儿冷淡地道:"她迟早总是要生的,我们始终是庶出,便是在前头生出来也要比人家矮了一头,又算得什么?还是把该打听清楚的打听清楚才有意思."顿了顿,道:"许家的三夫人冒氏是个知情的,我如今没机会出门寻她打探,但想来家里是有办法从她嘴里掏点实情出来的."
白氏见她心心念念只盯着许樱哥这件事,便闭了嘴不再说话.冯宝儿也不在意,只皱了眉头自己想着心事.
天色将晚,风起,天上的云层又黑又厚又重,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天地间一片昏暗,空气别样潮湿厚重.
许樱哥从梦中醒来,只觉着身上敷着一层薄汗,又热又腻,令人很不舒服,睁眼一瞧,四下里黑暗一片,少不得喊了一声:"青玉?"
进来的是秋蓉,低眉垂眼地掌着灯立在那里柔声道:"奶奶醒了么?青玉她们后头收拾奶奶的箱笼去了."
许樱哥翻身坐起:"什么时辰了?天怎地这般黑?"
秋蓉道:"酉初了."
那也不过才下午五点左右,怎就这般黑?许樱哥披衣下床,将窗子轻轻推开,看到外头黑如夜晚,便叹道:"这是要下暴雨呢.大奶奶可使人过来说过今晚的家宴摆在哪里?"
秋蓉道:"是设在重华厅的.奶奶最好是收拾好了提早过去,省得这雨落下来不好走."一边说,一边利落地将屋内的灯烛点起,招手叫人进来伺候许樱哥梳洗.接着青玉几个也闻讯从后头赶了过来,找衣服的找衣服,配首饰的配首饰,说说笑笑间便替许樱哥收拾妥当了,又寻了油衣木屐并大?赜底判碛8绯隽怂嬖?只奔重华厅而去.
重华厅中已然一片热闹,灯火辉煌中,华娘姐妹几个正带了人在那里笑嘻嘻地布置屋子桌椅碗筷,王氏同世子妃笑吟吟地拉着张幼然说些悄悄话.许樱哥进去,笑道:"这一觉好睡,看我是来迟了."言罢上前握了张幼然的手,命紫霭将贺礼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