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放下玉壶,坐下来,身子微微前倾,做出倾听地样子。“不过什么?”
安闲严肃起来,郑重地说:“不过,你不需要为了这个苦心孤诣地扮演好丈夫的角色。真的,不需要。你该干什么该什么,等我快死了的时候,你来收我的心就行了。”
离渊看着安闲,看得很认真,似乎想要把安闲看穿。
离渊这是不相信?安闲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这样吧,我现在发誓,我快死的时候,一定把心脏挖出来给你。”她抬起右手,指天立誓。
离渊收回目光,喝了一口酒,摇晃着酒杯,似在思考。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他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安闲摇头。“不是讨厌。是……”安闲整理了下烦乱的情绪,“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会爱上我,又何苦故作柔情蜜意?我们又不是在戏台上唱戏。”
安闲点破这一事实,本以为离渊会很吃惊。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脸皮比她想象的要厚得多。他的神情毫无变化。“不管什么戏,只要能演一辈子,不是真的,也是真的。安闲,我可以保证,你的今生今世,我都会这样柔情蜜意的对你。”
“怎么?不说三生三世了?”安闲忍不住嘲讽了他一句。
离渊也没有尴尬的情愫。他说:“你有不灭之魂,若是肉身死亡,你应该不会选择投胎转世,你一定直接转鬼修。世事变化无常,我以前说宠你三生三世,是真的,现在,你既不会有来世,我自当珍惜你的今生。”
安闲翻了个白眼,说:“一想到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出自真心,我就感觉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离渊说:“我说的怎么就不是出自真心了?我说到做到。”
安闲扶额。“我知道你能说到做到,可是,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你的本心。每天对着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献媚讨好,你不难受吗?你这样会把我绕晕。你能不能简单点?”
离渊吃吃地笑了两声,喝了一口酒。他望着安闲,轻声唱道:“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
歌声的调子与安闲习惯的音乐并不相同,曲折之中,牵动心魄,细细听来,有无法随歌声消散的伤感萦绕。偏偏离渊唱歌时,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安闲慢慢把头转开去,不再去看离渊。她听不懂他的歌,也看不懂他这个人。她也不想去懂他。
离渊怔住了,歌声戛然而止。他唱得这么动情,她怎能突然走掉了?
“哥——”安闲奔向了雾华。
雾华适时地醒了,弥散在房间里的尴尬瞬间化开。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雾华一睁开眼,就如按了弹簧一般,弹了起来,抓住安闲的双臂,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雾华松了口气,却又立即深吸了口气,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真的好痛。“嘶——”
“哥,你被天雷击中了。”安闲扶着雾华往床边上走。雾华现在需要休息。
方才离渊把他丢在地毯上,安闲就不是很高兴。不过,这里是离渊的地盘,地毯也算柔软,安闲就没说什么。现在雾华醒了,安闲自不会再让他再趴地毯上了。
雾华说:“是啊。外面好像有人渡劫,我们被波及了。”
安闲“嗯”了一声,没有纠正雾华。
雾华发现了不对。“这是哪儿?他又是谁?”雾华停住脚,转头看向离渊。
“我是离渊,安闲的夫君。这儿嘛,算是我家。”离渊大大方方地介绍。
安闲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