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荷同时推了他们俩一把,大喊道,“你们都给我滚!你才乌龟王八呢!我们家宜恩明明是筷子精!”
三个人在门口笑的前仰后合,而那只气的发绿的王八就坐在那里静静地不说话,永远不在沉默中灭亡,只会悄悄地在沉默中爆发。
送走一批人后,还剩下几个近亲与段爸段妈在厨房里聊天。陆吟荷看段宜恩还是有点闷闷不乐,本想上前安慰他,却被人抢了个先机。
一个大叔摇摇晃晃地从厨房走出来,一屁股跌在了段宜恩旁边的座位。整个餐桌上除了剩下的饭菜就只剩下段宜恩和那个大叔,画面不是那么的具有攻击性。陆吟荷慢慢地走过去,走到了能听到他们俩说话的距离,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宜恩今年就要毕业了吧?毕业后打算干什么呢?”
“啊?没想好。可能接着在学校吧。。。。。。”
这个大叔好像喝醉了,坐在他们的身边胡言乱语。段宜恩有点含糊的回答,语气带着以往的礼貌,音量很低。
大叔突然发出几声夸张的大笑,做出一脸嘲讽的表情对着段宜恩大喊道,“在学校啊!?那是什么职业?教授吗?你这么年轻也不行啊!我刚刚问你弟弟,他说他毕业后可是要当医生的啊!你怎么回事啊!”他边说边笑着,把手搭在了段宜恩的肩膀上。
‘你怎么回事啊’这句话触动了陆吟荷的神经。段宜恩的表情明显变得尴尬起来,头也不自禁地往下低。
陆吟荷没说话,走上前直接抱住段宜恩的手臂,压根不管那位大叔的傻眼,直接带着段宜恩上楼。即使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她一贯不屑于讨长辈的喜欢,特别是不屑于讨不喜欢她的长辈的喜欢。对于她而言,这些人只是虚长了几十岁而已,除了脸上的皱纹和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心智与他们几个大学生并无差异。于是她对待这些人的方式也与对待心智不成熟的大学生并无差异,就是翻白眼离开。
从平安夜开始,段宜恩心中潜伏已久的小宇宙似乎渐渐地开始爆发。他一向不是那种说爆发就爆发的人,而是一点一点地在情绪上表现出不满。有一些不满是连自己都不当一回事的,因为他每年都这个时候都会不满一次。圣诞期间,一家兄弟姐妹都塞在了家里,食物链排行一览无遗,显然,他在底层。
圣诞一过,段宜恩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并不是姐姐弟弟一走他就升级了,而是大四的功课着实让他发疯。
陆吟荷最后还是搬出去了。段宜恩到底有没有不高兴只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但他永远都是尊重陆吟荷的,到底都没有多说什么。
开学之后,段宜恩沉浸在学习里无法抽身。他申请了很多在学校的职位,但情况很不明朗。能读数学系并且还成功读到大四的,不用说,都是一群神经病,都是一群觊觎待学校职位死赖着不走的神经病。陆吟荷知道他忙,自然能少烦他一点就少烦他一点。她不会主动发短信给段宜恩,讲电话也不会讲超过十分钟。在星巴克里的见面越来越多的时间就只有他们三个。段宜恩每次一来都带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从坐下来之后就靠在陆吟荷的肩膀上睡到了离开。
即使是忙,段宜恩还是时时刻刻都挂念着陆吟荷。他会在半夜两点多发短信问陆吟荷睡没睡,得到的是秒回。显然她的失眠并没有比其他时候好一点。即使是这样的短信,陆吟荷只是回了个快了,你快去睡吧。她没有说她饿了,没有说你来陪我好不好,她说快了,在文字上骗人显然比较容易,只是秒回暴露了她。
大概到了凌晨三点多,陆吟荷就会听到有人用石子敲她的窗户。她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窗下的段宜恩。他带着毛线帽,穿着带有uc标志的衣服和运动裤,抱着一盒pizza在朝她挥手。
陆吟荷快懵了。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