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一次。她说活着是折磨,可她还是拼尽所能地活下去。好像很坚强,可能在她自己看来都觉得很好,可在段宜恩听来只不过是活着怎么会那么可怜那么辛苦。
有一句话很戳中人心,也让段宜恩心疼的无法呼吸。她说,最可怕的并不是痛苦,而是那些人知道你的痛苦却还认为这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他又想起了陆吟荷说的价值。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价值,因为她的痛苦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林月霜不关心她,因为没办法体会到所以才在一旁轻易地说着风凉话。也许连她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因为陆吟荷总是笑着,那么的温暖,像是生来就知道怎么照顾别人一样。在幼儿园里无师自通地照顾着小朋友,在同辈里也是充当着心灵导师和聆听者的角色,不知道她有没有乐在其中于扮演长者的角色,可在段宜恩看来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从自行车摔下来痛的流眼泪,孩子气地要在日常口角里辩个输赢,这一次不过是想要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可却做的那么小心翼翼,一言一行都像偷东西一样鬼鬼祟祟,包括被发现后的那种惊恐和愧疚都像是被当场逮捕后的原形毕露。
段宜恩看着她的睡容,想了很久要怎么跟她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可最后居然开始抱头痛哭。
他好心疼,他真的好心疼。他心疼陆吟荷那一点点近乎没有的自尊心,他心疼陆吟荷捂着胸口流泪的样子,他心疼陆吟荷朝着林月霜大喊,“你为什么要跟我抢段宜恩,”那副自责的样子。就算不是她的错可她还是自责,难过,伤心,可这些他却从来都不知道。
总是一个人走,一个人哭,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真的很辛苦吧?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她脸红了,移开视线随意扫着房间的各个角落就是不看段宜恩。
她是真的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隐约有点印象的似乎是她说了一段很情真意切的告白。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恨林月霜,她是希望林月霜知道她有多么难受。莫名其妙地当着全校对段宜恩做了个世界型表白,但在面对段宜恩的质问时她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我是认真的。”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伸手把陆吟荷拥入了怀里,白色毛衣上的绒毛贴在陆吟荷的肌肤上,呛得她老想打喷嚏。可她还是很留恋这种怀抱。
“你想让我追你久一点也可以,但是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有什么话,有什么委屈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可至少我可以听着,我也很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别人。反正就是不要再藏在心里然后跟自己哭了。我就在这里,我也可以像jackn守护shirley一样守护你。不会离开的,真的不会。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地展现给你看,只是不要再拒绝我了。你因为害怕把自己藏起来,可你总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很在乎你的哭,你的笑,愿意把他所有最好的都给你是不是?”
他的手指穿梭在陆吟荷的发丝之间,用粗糙的指腹感受她的气息。眼睛,鼻子,嘴巴,每一个五官都在感受着她。在遇见陆吟荷之前,他从未觉得人可以变得这么的珍贵。
“可是。。。。。。你不会讨厌我吗?如果我老在你面前哭,老觉得你不好。”
“我就是不好啊。。。。。。。那你可不可以让我变得好起来,然后我也想办法让你好起来。反正,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一个人哭我是真的会生你的气的。”
“哦。。。。。。”她被呛得透不过气,挣扎了两下从段宜恩的毛衣里挣脱出来。一向没有血色的脸颊突然像苹果一样变得红扑扑的。
她觉得自己真倒霉。在天台的那些话又不是说给段宜恩听得。段宜恩有多喜欢她这件事早就不需要确认了,她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