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极度缺乏投资渠道。”
王雱以为李琦同样会发愁,没成想对方风轻云淡,就一句话打发了自己,他皱眉思索,何为“投资渠道”?
李琦不觉好笑,他早料到了会如此。当初自家兑付那条路的票券时也有人想多买,同样被自己严格控制着份额。那时他手中没掌握着银行,自然不敢多卖票券,还尽量回收着一些,一再努力才把票券本金压缩到三十万贯。
眼下汇丰银行的主框架已搭起来,他可不怕有人要吵着多买。这次他是故意的,就等着高内侍还照搬往年自家兑付时的老一套。若说大名府至汴京那条路的收益并不能使太多人信服,眼前这路政票券却毫无问题。
准市民真正看的不是道路最终能收费几何,这些人全都想象着银行中堆积如山的钱,只要这些钱在,根本就不担心偿付的能力,各处兑换点出现的吵嚷声正是这种对银行信心的体现。
李琦这次有意为之便是借用“饥饿销售法”,尝试再一次拉低资金流入的利钱。
一连两天,各处兑换点工作陷入停顿,满汴京城的准市民都在争议能不能多买些票券。银行职员在李琦的要求下一再解释,修路的费用去年就已筹够,路政票券的本金无法再增加。
能算清帐的人还是比较多,准市民搞懂缘由后不免羡慕第一批买入之人有先见之明,对自己的猪脑子懊恼不已。
兑换点重新开始,票券持有者沾沾自喜时又带着些遗憾,后悔当初买少了。围在附近干拿着铜串和碎银之人忍着眼红和失落,暗咽口水。
人们对钱生钱的渴望在不知不觉中被李琦勾起,许多人意识到,悄悄把钱埋在床下似乎也不划算。
李琦看看时机差不多,再次派人贴出告示,恳切的表示众多父老乡亲未能买上票券,错失得利的机会,他深感惭愧。经过银行再三商议,即日起发售部分年利一分的银行票券,聊表些亏欠之心。若是以后银行再次承接路政票券的销售和偿付,定当优先卖于持有银行票券之人。
公告一贴出来,赵顼君臣都揉后脑勺,银行这是钱多的没处花?
找来曹c高c向三家主事人,赵顼问出了疑问。
一番解释,他才明白李琦又是在借鸡下蛋。李琦向银行股东表示,各家要是商业上需要周转,作为银行的股东可享有优惠权,年利二分就可以借用。
搞清楚李琦不是在乱花钱,赵顼依旧不解,入股银行李琦保证收益六分,如今再借出来只需二分,这一借一贷岂不是在亏钱?
原本失落的准市民看到银行的公告,心里活泛起来,年利一分虽说低了一半,总好过分毫没有,而且银行还保证以后买路政票券优先。
人总是很奇怪,越是发现得到的变少,越是趋之若鹜,冲着银行那厚实的家底,准市民争先恐后翻出了藏起的铜c银,三c五贯的全交给了李琦。
“都尉,即便享有支用票权的人借贷或者偿付透支额的利息,贷出去也只是三分,都尉当初承诺银行股东的可是六分利?”
房间里,王雱正向李琦问出赵顼君臣同样的不解,李琦的培训和讲课他同样听的很仔细,许多经济名词都学自李琦。
“元泽兄,你忘了算盐场利润。”李琦坐在特制的藤椅上晃晃悠悠道,可惜没有后世的老板椅,这藤椅舒服是舒服,缺少了霸气。
“各处盐场基本改造完毕,但我发现京师盐价只是降了两成,照此下去,朝廷的盐税和银行的利润很难保证。”
李琦暗哼了声,他知道是盐商在使坏,有意控制着销售量,这样下去,即使各盐厂堆成山,依旧无法变成钱。他本来打算逼盐商逐步吐出暴利,降下价格,自己再慢慢推出盐业自由买卖,看来这帮吸血虫根本不实抬举。
“元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