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恋恋不舍的回望了一眼那大内深宫,迎向等候在外的小乙几人。他知道蓉儿已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要开始吐出丝絮,将自己包裹起来,将皇帝c朝臣c勋贵豪门包裹起来,等着化蝶的那一天。一年多的大宋生活,他不再彷徨,不再去刻意钻营,赵项也罢,朝堂也罢,乃至各国的纷争,说穿了不过利益。
政治c战争,最终指向经济,他不知自己会把赵宋折腾成什么样,但他有信心能光明正大的迎娶蓉儿。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李琦展开手心里蓉儿的字迹,认真的折叠好,放入那绣着并蒂莲的香囊。这是两人的约定,生死不渝。
李府,刚回到家中的李琦被一脸肃容的老夫人喝令跪在祠堂前,忠叔捧着一根马槊端立一旁。
“琦哥儿,这是李家祖上随太祖征战时的兵刃,今日老身要与你讲明,你且听仔细。”老夫人不怒自威,一身外命妇的穿戴与平日判若两人。
“李家起于微末,幸赖祖宗庇佑,挣下这份家业。李家香火系于你一身,怎敢轻冒箭矢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私去沙场,刀枪无眼,你可将为娘和幼妹放于心上?”
李琦无奈的承认错了,当时被张拱一激,对战场的危险根本没清晰的认知,私心里也想把那水泥和荆棘铁网用到真正的战场上试试。
老夫人见李琦认了错,示意忠叔把马槊交给他,再道,“琦哥儿,老身今日郑重将这份家业全交于你手,自此,这一门老小全赖你护持!庆州之事你做的对,我李家从来恩怨分明,义之所在,虽死无悔!李信家小老身已命人去迎,既然你认下大哥,那李信的父母便该你奉养,未亡之人便是你嫂嫂,未成人的子女便由你照拂。老身所说,你可明白?”
李琦本以为忠叔要拿马槊揍他,四十多斤的白杆精铁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痛。没想到老夫人转过话头,竟是要将李家的处置权交出,他愣了下,忽然双目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
“义之所在,虽死无悔!”这是老夫人最朴素的认知,也是李家将门存续百年的根本。这一刻,李琦认认真真向老夫人叩下头去,涩声道,“娘亲教诲,孩儿终生不敢稍忘!”
李琦懂了老夫人的期盼,为娘的都愿孩子平平安安,无谓的冒险不该去做,但是欠下的情必须十倍百倍去奉还,死则死耳,李家骨子里还是那铁骨铮铮的军将。
“你既然懂了,便去祠堂里告慰祖先,稍后来偏厅,老身还有话说。”老夫人看看满面泪痕的李琦,转身同忠叔去了。
祠堂里,李琦上了香,默默的跪拜行礼,他看着那牌位上的名字,暗暗发誓要把李家发扬光大,要替那位换了灵魂的小弟活出精彩,活出个灿烂芳华。
重新洁面整理了衣裳,李琦一进偏厅看见一身新衣的顾惜惜局促不安的站在老夫人身侧。
“琦哥儿,这次你废了驸马,老身不怨,合该无此福源。三日后你便要起行南荒,今日老身做主,你便收了顾小娘。邕州路途遥远,归来无期,若能给李家留个后,老身多少能放下些心事。”老夫人已换了常服,拉住顾惜惜的手带着哭腔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那南荒烟瘴之地,李琦傻了眼,老夫人实在担心太过。他既然打定主意走一趟,自然是有把握。看看顾惜惜羞涩中带着决然,得,都担心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李琦揉揉头,斟酌着话语解释道,“娘亲,孩儿已寻得避免烟瘴之法,何况那邕州并非丛林之中。娘亲但请放心,最多三载,孩儿必定回返。”
李琦的话让老夫人一喜,却又道,“你如此一说老身自是放心不少,可与纳妾一事并不冲突。若你担心相公为难,老身自去分说。”
看看不知如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