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抛下她师父认绛雪为母,届时绛雪还是要与她分离,当下也不愿点破,任凭女儿去忙。
这日清晨,罗玄尚在城中新投的客栈内休憩,突闻一阵急促嘹亮的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爹!我找到冯今了,她正与一批关外商贾北上洛阳,一行人已经上路,我这就去追她回来,你等我!”
绛雪竟来不及入内,罗玄见门觴上的影子转身便要走,忙起身喊住女儿:“早去早回,今日我们便带她返回哀牢山。”
却不见门外动静,罗玄起身打开门,只见绛雪立在晨曦月辉中,一双美目敛不住惆怅。
“怎么了?”罗玄轻声询问女儿,她望去罗玄一眼,辗转有泪:“爹,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告诉小今她师父的去处?”
罗玄默不作声。
女儿早年情路坎坷,曾痛失腹中骨肉,中年时遇到年幼的冯今,唤醒了其母性,想照顾她一世,但冯今与秦桐仓促分开,她确是应该知道她师父的去向,何去何从,也应交由她自行选择。
当下将锦盒抵在绛雪手中,道:“孩子,做人不可枉私,先把她带回来。”
绛雪的眉眼低垂下去,道了声是,接过便走了。
久候绛雪未归,心疑她遇上冯今后多生枝节,罗玄便让客栈备下远行车具,问过店主方向,自己徒步去寻绛雪。
行至中驿,前方沙尘翻滚,兵刃铿锵,远远见得绛雪的月色裙帛在烟尘里飘飞,幅动甚大,他提身上前,却见与绛雪缠斗之人正是数日前将自己引去林涧中告之身世的金国世子完颜宏凯,他手中正紧紧地握着自己刚才交给绛雪的秦陵图锦盒。
见罗玄前来,完颜宏凯无心恋战,掉头就走,绛雪怒喝一声追得急切,罗玄倒鲜见女儿这般情急。
“爹!原来这帮商贾都是假的,他们是金人细作,要抢小今的秦陵图!”绛雪一见是罗玄,松下口气来,音色更为高涨,手持寒雪牵魂箫向完颜宏凯的后脑勺重重打去。
完颜宏凯回头招架,动作甚是慌忙,口中却对罗玄喊道:“罗大侠,令嫒口口声声指我辈番邦异族,这秦陵图本是我大金国库秘藏,她却步步逼迫,硬势抢夺,你为何不告诉令嫒她的身世?”
绛雪看去罗玄一眼,只是诧异,倒未上心。
“放下秦陵图,你等尽可离开。”罗玄沉声道,现下情势果然正中他同绛雪那日所虑,秦陵图内玄机重,乃兵家必争之物。
“罗大侠,这秦陵图本也属你份中之物,何来彼此?你若肯认回我完颜列宗,答应子承父业代七皇叔重掌国印,领我大金灭元并宋,宏凯自当立刻奉上秦陵图,大金三军九部,也当任凭差遣。”完颜宏凯立定向他拱手,仪态倨傲有恭。
“爹,他究竟在胡说什么?”绛雪适才收住横箫,扭头问父亲。
罗玄知也瞒她不住:“以后爹同你细说。”
他转向完颜宏凯道:“大金有太宗完颜晟为帝,何劳我一方外之人掌你国印,金国意欲吞并元宋两朝,自会平添兵戎马乱c生灵涂炭,你不指望我退避尘嚣置身事外,反要我为虎作伥助你兵危?几日前你还对我表示欲联宋抗元,谁知须臾便同元军联手攻陷斌城,如你等行事出尔反尔c悖义无信,罗某决不与伍。你手中秦陵图我已承诺他人代为保管,你还是将它留下,从速离去,我父女不伤你族人便是!”
自从上次会晤,加之忆起幼年时期父亲种种耳提面命,叮嘱教诲,罗玄已确知完颜宏凯所言身世之说不假,但此时此刻,却是不欲听他再多作提及。
完颜宏凯闻言倒也不意外,他抱起双拳躬身道:“神医有所不知,家父太宗经拓阳c原廊c庚迁三联战事后体力已大不如前,且三军不知我王身患重疾。当年魁钺政变,便是令尊七皇子与家父共同进退,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