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书箧,青巾缚发,行至聚才客栈。这聚才客栈是历届科举,各方才子下榻之所。只见客栈里人声鼎沸,尽是进京赶考的各地学子,在客栈大厅里,他们都在高谈论阔引经据典,所说的话题句句都没有离开即将开始的科举,以及对未来的展望,不管是信心满满的,还是担忧不已的。
我的心情并没有像他们一般兴奋,只是压抑着。我的目的不像他们一般单纯只是为了高中进士,加官进爵。心情紧张而又复杂,我赶考所用的官引乃是二师兄他们为我准备的衮州叶凡,家境平凡,十年寒窗学有所成,故千里迢迢赴京赶考,将十年所学货与帝王家。而那个青城叶凡,下落不明,或者已然身死。
这便是我所选择的科举之路,我知道这条路我将要走得万分艰难。二师兄一再告诫我若是被发现了女子身份,不仅无法调查出洛府之案的幕后黑手,更会有性命之忧。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的选择,我必须走下去,不仅是为了帮助夜,更是为了报答洛府之恩。
我神无思属地穿过大堂。忽然肩膀一个碰撞,我回过神来,连忙抱拳道歉:“啊,不好意思”手猛地被扯住,声音戛然而止,抬起头,一惊,心里猛地打起鼓来。竟会在此地遇到他!眼前之人眉头微皱,双目微眯,带着狐疑之色更让他显得阴鸷,“叶凡?”眼前之人正是王宇飞。若是被他知道我正是青城叶凡,那么青城叶凡并未身死,竟还入京赶考的消息传入幕后之人的耳中,那岂不是害了夜!背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镇定心神,淡定万分,带着一丝讶异之色,“这位兄台,怎会知道在下名叫叶凡?”
王宇飞明显愣住了,紧接着阴沉地说:“叶凡,你耍什么花招?青城洛府遭灾,大祸临头。全府之人尽数羁押在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洛夜羽呢?海捕文书可还没有撤销呢!”
我惊讶道:“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实在不知阁下在说些什么!在下是衮州叶凡,乃是入京赶考的举子。不在此地又应该在何处呢?这洛府一案,在下也略有耳闻,但这青城区区从未去过,更别谈认识这洛家少爷啊!兄台可莫要陷我于不义啊!”话到最后带上了一丝惊惶。
王宇飞愣住了,松开扯住我的手,口中不可思议地喃喃:“怎么会这么巧?长得一样就连名字也是一样?”我理了理袖子,奇怪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开口道:“兄台,那个青城的叶凡真的与我长得如此之像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王宇飞又看了我一眼,说:“你可有兄弟?”“未曾。自小便是家中独子,从未听父亲谈起应该是没有吧?”看着他锐利的眼神,最后一句话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王宇飞细细观察眼前之人的神情,刚刚见到他的脸的一瞬间真的以为是看到了叶凡,而对于他的穿着打扮未曾细细打量,现在看来,他身着青衫,背后背着一个书箧,脚下的鞋沾染着黄泥,看来就是一个普通上京赶考的举子,家境不丰。那神情真是初次见面一般。除了那张脸,语气神态与叶凡真是毫无相似之处。“真的是认错人了吗?待我再试探试探!”心里打定主意之后,一改脸上怀疑之色。
“哈哈哈!在下王宇飞,实在是抱歉,将兄台误认为一个故人,惊扰了阁下。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是有缘,为表歉意,在下愿设宴款待,还望兄台赏脸。”
我连连摆手,“不不用了。那个我还想要回房读书,这这”脸上一副惊讶,推脱之中又带着一丝向往之色。
王宇飞心里暗暗鄙视,“真是一点也没有叶凡的淡定从容之色,真是白瞎了这幅皮囊还有名字,果真是平凡”一手拦住我的去路,道:“兄台不用客气,走,咱们吃酒去!”
我的袖子被扯住,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心里无奈,“真是出师不利啊!但事已至此,只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