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少校开始发问,这些问题我都听明白了, 可我还是慢慢听着白尹给我的翻译。她音色清柔, 声音沙哑,我收了笑盯着她, 耳朵酥软, 听得陶醉。
她的翻译简洁明确, 一针见血,没有添个油, 加个醋什么的。很好,我也简单回复,我说的慢,却不含糊。先头见到她,我失了方寸,但我不会再犯傻, 无论如何,我都要待在这座她能找到我的营房。
她那细微变化,逃不出我的“鹰眼”,她的眼神, 她身体的轻微动作,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自我克制,以及谨言慎行。对于现在的我们,这些太重要了。
我当然明白,亲爱的!所以,我回复的如同之前任何一次的审问,从容不迫c完美无缺。
五分钟时间里,白尹就为我获取了少校的“信任”。我看得出,这位少校恨德官,他不相信我,在确认我没有编造和说谎后,不得不暂时放下他的愤恨。
过了一会儿,这位对我出熊拳的少校离开了审讯室,屋里只剩下我和她,我不敢置信他会突然离开。白尹却镇定自如,只不过她转到了另一个地方,似乎那个位置会让人更安全点,并且靠我更近一些。
我的视线在少校出去后,一直未曾离开她,我们彼此凝视,我见到她眼波清烁,指指她的口型。
“还记得中文吗?”
我顿时明了,我跟着她学过一点中文,我想我可以明白她说的话。
“当然,亲爱的。”
她微微一怔,扯动唇角:“过的好吗?”
我对她微笑:“不算糟糕。”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送你去挖煤。”
我挑眉,温柔的看她。
“西伯利亚,会死人的。”
“亲爱的,哪里都会死人。”
“你们都得活着!”她瞪出水汪汪的眸子,“不准死!”
“因为委托?”我嘴破的脱口,出口才觉得该死的自掘坟墓。听到真言,心碎的可是自个儿,我真是蠢毙了。
她抿着唇,扶了扶雪白的额头:“弗兰茨,他怎么样了?”
我笑容僵化,一时无言,她不回答我,却抛来这个问题。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投降前,我收到过弗兰茨的信,我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我本能的不想告诉她,我选择了沉默。
她叹气,无疑的失落。
“我耳朵痛,你能帮我看看吗?”
她细眉折起,意识到少校打我的情形,她没有迟疑,几乎立刻就走向我,她蹲/下来与我平视,准备检查我的耳朵。那一瞬,我侧过头,一下亲到她的嘴上。
我不仅开/枪准,打炮响,亲人的准头也不差。
我被绑在凳子上,可我的手可以动,我毫不犹豫抱住了她,她摔到我的腿上,我就势一个狠狠的吻。
鬼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亲吻你,我连梦都做了,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也吻你一回呢?
她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非常乖顺,我有些奇怪,皱眉离开她的,然后,我见着了她的眼泪。
啪嗒,啪嗒,落到我的怀里,我的心都碎了。她知道我渴望这个亲吻,就像德国人之间友好的亲吻,可鬼都知道我的深吻代表了什么意思。
“1945年5月,德国法西斯投降。”
我闭上眼叹气,她能告诉我时间,总算有了个盼头。我抹去她的眼泪:“一年半,很快。”
“很快,你会放出来”她反而来安慰我,“活下来,最终你们都会回到德国!”
我望入她的灵魂里,有东西落下来,在我的心土里深种,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的审讯,她一直保持对我的疏离,表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