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旬,别打了!”
苏瑾若开始害怕,即便是刚刚的那种状况她也没有这种感觉,而此刻,陌生的路一旬让她双手颤抖,提不起一丝力气。
黄逍趁机连滚带爬地离开,路一旬鄙视地看了一眼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才慢慢走到苏瑾若身边。
“他们有没有伤到你。”路一旬查看着苏瑾若有没有哪里受伤,而苏瑾若却不受控制地后退,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路一旬看着苏瑾若躲避似的眼神,挫败感油然而生。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女生看到男生打架,会觉得男生很酷很有安全感,怎么到苏瑾若这里就不奏效了呢。
这次,苏瑾若很诚实地点了点头,然而却不是路一旬想的那样,“我怕你把人家打坏了,到时候后果很严重的,而且你打人的时候,就不是那个阳光的路一旬了。”
路一旬愣在原地,心里却有异样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会出什么事,同样,那些女生也不会关心他是什么样子,真好,他在她的心里是阳光的,而不是黑暗的。
路一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又在看到苏瑾若散乱的刘海下,隐隐约约露出的伤疤时,心中一动,“我也一样,在我心目中,这半边脸和另一半同样美丽。”
“原来你都看见了。”苏瑾若垂眸笑着,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曾几何时,安生也这样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不同的感动。
“苏瑾若,你真的是我见过——”路一旬把尾音拉的老长,看到苏瑾若很感兴趣地朝他看过来时,才慢吞吞地接着说,“最奇怪的人了。”
苏瑾若白了路一旬一眼,继续朝前走着,路一旬推着单车,目光突然变得深邃幽远。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路一旬突然间不再嬉皮笑脸,庄重的模样让苏瑾若猜到,路一旬讲的故事和他自己有关。
苏瑾若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我出生的时候我家里还没这么有钱,所以我爸要在外面挣钱养家,我出生前后他都没有回来。”
“我母亲那时候在乡下养胎,外婆那时候还住在山上,我爷爷奶奶早逝,临产那几天,我母亲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爬到山上去,到我外婆家,找那种穷乡僻壤的接生婆,因为医院太贵,去不了。”
“我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半个月大,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匆匆离开。他回来和我母亲办离婚手续。”
“他有了钱,在外面有了家庭,就更不满足这种老式婚姻,即便有了我的存在。”
“最难熬的日子莫过于我母亲背着几个月大的我在大街上捡垃圾了,她甚至来不及坐月子。”
“我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许是良心发现,他每个月还会寄一大笔生活费,可是我却逐渐成了我母亲的负担。”
“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再婚的机会,我的存在注定是个巨大的阻碍。”
“我去找我父亲时,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子在看到我和他相似的面容时,同意收留我,可是我却不被后母待见。”
“后来的结果,你能猜到吗?苏瑾若,”路一旬看着快听傻了的苏瑾若,轻笑出声,“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阳光。”
“我亲手杀死了我还在襁褓中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瑾若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看着云淡风轻的路一旬,却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眼睛里的后悔与不忍。
“如我所愿,后母承受不了心痛,患了失心疯,看到我就掐住我的脖子,说我弟弟是我害死的,我父亲为了整体考虑,答应让我搬出去。”
“其实不都一样吗?我以前以为只要没有我弟弟,我父亲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