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谁愿意惹这麻烦事,都是想安心过日子的人。而且就算关进里头,也不过一年半载,他出来后,遭殃的还不是我们。”
方才那小两口也不吭声了,船夫瞧他们的穿着就是外地人,也难怪敢拔老虎毛。
等到了下一个渡口,两夫妻下了船,船上只剩船夫和许广。船夫瞧着浑身湿漉漉的许广,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赴会。”许广苦笑,“不过看来是去不成了,还得走一段山路,这副模样过去,估摸会染风邪。船夫调头回去吧。”
“可公子这模样,回了京师得让人盯看了。”船夫迟疑问道,“公子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中换身干净衣裳,这日头很快就能将湿衣服晒干了,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事。”
许广本想说不用,他也不在乎别人盯看。转念一想,问道,“……有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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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家是茅草屋子,外面围筑的土墙也坍塌了一些,不过里面却很整洁,一点也不脏乱。
许广从船夫的房里换了身粗布衣裳出来,把湿衣服用井水泡了一泡,就拧干摊在外面的竹架子上。这会细细打量院子,发现什么东西都很整齐,杂而不乱。又想想船夫屋子里乱作一团的被褥,若有所思。
船夫从厨房出来,在院子里的大水缸里捞了一条鱼又进了厨房。许广探头去瞧,那鱼缸里还养了四五条鱼,大小不同,可见不是一起买来养的。大概是先后在河里捉住,然后陆续在这养着拿来吃的。
正看得入神,忽然一条鱼一跃而起,啪叽地猛拍鱼尾巴,甩了许广一脸的水,扑腾入眼。他退后一步,眼前模糊。待恢复过来,便伸手往水面戳“让你甩我、让你甩我、让你甩我”。
啪叽,啪叽。
水溅半丈,鱼儿乱游。许广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隐约觉得背后有人盯看。回头看去,就见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怀中抱着竹篓,好奇看来。一张脸清秀红润,曲眉丰颊,轻抿的唇角两边可见浅浅梨涡。
他眨眨眼,立刻收回手,说道,“你是这家人的女儿?”
姑娘点点头,略有警惕。
许广说道,“我掉进了河里,被你爹救起,领我来这换了衣裳。他正在里头做饭。”
姑娘又点了点头,就跑进里面去了。
半晌船夫端了一尾鱼出来,唤许广来坐,“方才那是我女儿,小名莲花。亲娘去得早,家里大小事都是她操办的,比个男的都厉害。”
提起女儿,船夫脸上才见笑颜。许广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疼女儿的。方才从屋子里外来看,也猜到这家主母已经不在了。否则也不会里外都收拾得这么好,惟独船夫房间里有些乱。如果是这家主母还在,那船夫房里也该一样齐整。
船夫见他在吃菜了,问道,“粗茶淡饭的,公子可吃得下?”
自己就做得一手无人可比“好菜”的许广笑道,“好吃。”
船夫这才说道,“这是我女儿做的。”
等快吃完,那莲花姑娘还没出来。许广猜是因自己在的缘故,便很快吃完,免得她在里面饿肚子。用过饭去了院子摸摸衣裳,日头毒辣,晒得半干了。背后微有动静,偏身看去,那姑娘果真出来用饭。
他去外面走了一圈,村子偏僻,家家都有狗,许是他脸生,往哪走都有狗吠,叫得他心跳急快,没走多远就回去了。回到农院,正见那姑娘往水井里扔桶打水。他快步上前,接了那绳子,“我来提水吧,身上没带钱出门,也没法给饭钱。”
莲花瞧了瞧他,没有吭声。等那水提来,倒入大木盆中,她便弯身洗碗。
许广又打了两桶,莲花抬头说道,“可以了。”
“不够再喊我。”许广坐在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