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这才收了泪,冲刑嬷嬷笑笑。她没想到刑嬷嬷也来了,当初让人送她回乡,难过非常。现在见刑嬷嬷依旧精神,也安了心。她迎着爹娘进里面喝茶休息,三个孩子也跟在一旁,和睦热闹。
齐妙见爹娘面上不见疲惫,才觉安心,又有愧疚,“二郎不得空,我们没有去探望爹娘,倒是您们来瞧我们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早就想来京城了,但人生地不熟,现在可算是不怕了。”齐老爷又道,“而且出门遇贵人,碰上个将军入京,便说和我们同行,这一路连半个土匪都没瞧见,路上十分安心。”
齐妙笑笑,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眨眨眼问道,“爹娘说的那将军可是今日入城?”
“对,还在半里地才分开,说不便同行了。爹还瞧见很多官在城门口等他,那将军年纪轻轻,可是跟女婿一样出息着呢。”
齐妙蕙质兰心,立刻知道那将军是谁了,抿唇笑笑。齐夫人瞧她这样笑,便问,“莫非妙妙认识?”
“何止是认识,女儿刚才才刚去过他家,和他夫人说话呢。”齐妙笑盈盈道,“那将军可是叫孙韬?”
齐老爷诧异,“对。”
“他本是利安府副将,后因韬略非常,二郎便力荐他做了将军,也是大功臣,今日进京是去御前听封的。”
齐老爷愣了好一会,才笑道,“真是缘分啊。”
如此一想,那他那晚和孙韬说,认识一个字写得极好的人,想必说的就是同一个人!
竟这样有缘分,等那孙韬得空,定要好好和他喝一杯才行。
齐妙听了两人路上趣事,也觉神奇。等谢崇华和谢崇意傍晚回来,去拜见了两老出来,齐妙也提了这事。听得谢崇华笑道,“改天我请孙将军来家里喝酒。”
“可要先告诉他那老者就是爹爹?”
谢崇华想也没想,笑道,“不说,吓唬吓唬他。”
齐妙也笑笑,真是越发坏了,“对了,这几天陆续来了几个媒婆,都想给玉儿婚配呢。我都一一推了,他们定会说我们眼光高吧。”
“那就说眼光高吧。”谢崇华和齐妙成亲并不算太顺利,又有陆五哥和大姐在前,更是不愿给儿女早早配婚,“早上不是去了孙将军府邸吗,孙夫人眼睛可好些了?”
圣上特地派了御医过去给柳茵治眼,一直有服药,但效果并不太好。
齐妙微微摇头,“儿时就得的眼疾,药外敷内服,又配以针灸,但似乎并没作用。不过孙夫人说无妨,我想孙将军也不会因为孙夫人眼疾而有嫌弃的意思。”
谢崇华想到方才孙韬进城后就想直接回家连面圣的事都忘了,也笑道,“的确。”
齐家夫妻在女儿这住了一个月,将京城内外都游了个遍。圣上听见谢崇华的岳父岳母来了,又听孙韬说了途中一事,又知晓是谢崇意的师父,便派太监前来赏赐了许多东西,还赐了“妙手回春”的金字牌匾。
临近腊月,京师飘雪。这雪齐妙已见过多回,也不稀奇了。倒觉外头天寒地冻的,不愿外出了。前一晚想着丈夫明日休沐,那就能睡晚点了。谁想夜里欢愉完,擦净了身,打算睡觉,他却说道,“明天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齐妙提了提被子将自己裹住,“不要,冷。”
谢崇华侧躺一旁,刮刮她的脸,又软又暖。听见外面大雪仍是簌簌而落,心有所想,“带你去看雪。”
外面太冷太冷,齐妙态度难得强硬,“不要。”她翻身抱住他,说道,“就在屋里待一天吧,我在旁边给你研磨递纸,还会给你揉肩的。”
“我是怕你闷。京城的雪景跟别处不一样,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齐妙两眼委屈,“你真要让我这么怕冷的人去吹冷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