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害怕流着常家骨血的孩子,品性也像常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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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京师,才近北方,就已见飘雪。北边的山路,已是白雪皑皑,铺卷山林,远远看去,像是翠山镶嵌云朵,松松软软。看得生在南方长在南方,从未离开过鹿州的谢崇华看得好不惊奇。
饶是在书上“看”过许多雪景,但也只是纸上所言,死物而已。哪里比得过亲眼所见这样让人震撼和惊讶,他真想将这些雪都搬回家中,给妻子看看。
齐妙虽不喜欢寒冬,但却喜欢雪。奈何他们那边极近南边边缘,别说平地,就算是到了高山顶端,也不过是瞧见顶窝那有一点雪,姑娘家哪里爬得上去。在山脚下瞧,也看不见多少,怎会像如今这样,满山白色,就像秋时的满山红枫,让人一眼便会喜欢。
若是他能参加殿试,那就能留在京城。到时候将母亲妻女接过来,年底就能和他一起看这雪景了。
想到他要再努力一把的动力竟是雪,连他也觉有些好笑。
会试合格者,才能去殿试。会试在二月初九,他赶到时,才一月底,在客栈住下,也有个时间准备。
客栈外面的街道很是热闹,两旁东西琳琅满目。饶是窗户开着,谢崇华也不会分神。
日后有得是时间看这些,如今急了,以后就看不了了。
转眼二月初九,会试开考。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春景却迟迟不来。若是在南方,早已见萌芽初生,满布绿景了。
会试分三场,二月十五考完。
因回家太远,考完后谢崇华便继续在客栈住着,等会试放榜,再看看可有机会考殿试。能考殿试,便横竖都是能做官的了。
殿试只考一日,由圣上出题,翰林学士批阅,择前十最好者,送交圣上。再由圣上定出三甲。也唯有前十者,方能入翰林,这也是俗称的点翰林。其余的将分发各部任主事或赴外地任职。
若要往上游,那翰林出身是最好的,多少大臣都是翰林出来的。如果是外放到什么偏远小县,那真是等于从头往上爬,爬个十年,也未必能再回京师。在天子脚下,自然是最好升官的。在偏僻的地方做了再多事,也未必有人知道。尤其是像他这种没有门路的人,更难高升。
忐忑等了七天,终于会试放榜。天还没亮他就过去了,他来得早,可有人来得更早,还是被堵在了三层人群外。
天刚亮,朝廷就有人来贴榜了。围看的人热闹起来,纷纷往前挤。
一如上回乡试。
谢崇华挤到前头,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每看一个心就揪紧。直至看到名字,这才彻底放心。又特地看了看名次,虽未成会元,但也在第六,已出乎他的意料。
他这才离开人堆中,挤出来时,脊背已热得出汗。
后面还有喧闹声,有欢呼有叹气也有人在哭天抢地,可这都与他无关。他疾步跑回住处,写了一封信给家里报喜,让人替他送回家去。
殿试在三月十五,为了那一日,他仍不能放下心来。依旧挑灯夜读,星辰相伴。
这日坐于窗前温习,见书渐染橙红,抬头看去,天色渐晚,晚霞满空,是他来京师后见到最漂亮的景致。看着,思乡愁绪渐起,想起家中老母亲,又想起妻子和女儿来。女儿半岁,该会爬了吧。百岁酒已摆,他做爹的却没办法回去。
心中太过挂念愧疚,一时竟也扰了心智,字里行间看出丝丝愁闷来。他干脆放下书,去取了银子,下了楼去买东西。
他所在的地方是京城的繁华街道,似乎是寸土寸金,店铺虽多,却不比他们卢嵩县的大。但有许多新奇的东西,只觉妻子定会喜欢,真想全都买下来,带回去给她瞧,让她欢喜。然而银子绝不可能够,精挑细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