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小心脚下。”秀英提醒了一句。
李思浅转头看了眼秀英。唉,她想远了,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想什么府里的地盘啊!
现如今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她那个院子,李思浅看着已经从前面古树掩映中露出粉墙飞檐、粉刷一新的院子,目前最紧要的事,是先把她的院子打造成铁桶一只,否则,以林王妃的手段,那可是防不胜防,她早晚得着了她的道儿!
那些小手段,李思浅蹙了蹙鼻子,她小看她了,也小看那些小手段了,前天进门后那一连串的糟心事,要不是自己胸怀大度,要是个真正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人搅了坐帐,又听了几个大嫂一翻奚落,再到喜娘的怠慢,只怕早就委屈满腹,莲生进来那一通脾气肯定省不了……要是自己没拦上一拦,不知道他会不会发落人,会怎么发落呢?秀英肯定知道。
李思浅回头看了眼秀英,算了,还是别问了,她虽说不知道她的底细,可她是林王妃的人的概率绝对在九成以上。
细想了一遍大婚那天的事,李思浅颇有几分后怕,要不是自己不一般,要不是他去看过她那么多趟,两人早就熟悉了,那天的结果也许就是他大发脾气,发落喜娘和丫头婆子,自己就得是委屈上头再加委屈,既然委屈,新婚之夜必定别别扭扭,头一回同床必定是个极不愉快的经历,特别是对自己来说,这样一个极其糟糕的开始,必定带来一连串的糟糕……
幸亏……李思浅突然一阵心虚,好象……那个……头一回自己哭成那样,也不算愉快吧?他好象……那个啥,唉,这也足够糟糕的了……
李思浅前脚进上房,乔嬷嬷后脚就跟进来了。
“二奶奶,嫁妆点好了。”乔嬷嬷斜了秀英一眼,秀英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忙寻了要去厨房看看的借口,赶紧告退。
李思浅一直看着她出了门,这丫头聪明有眼色,很知进退,看面相也是个忠厚的,能在他身上当大丫头,还一当好几年,说不定身家清白,这么出色的丫头,又熟知这府里情形,不知道能不能收为已用?她侍候他那么多年……噢!是了!她跟他……也许她跟他……李思浅想呆了,他一个二十多岁大男人,精力正是最旺盛的时候……李思浅一念至此,心里顿时腻腻歪歪跟吞了苍蝇一般。
“姑娘,你快来瞧瞧这个!”乔嬷嬷被那堵隔墙憋了好几天了,总算得了机会,一把揪住李思浅,将她拖到那片用白绢暂时糊上的烂墙边,“你看看,你看看这个!”
“这是?啊?怎么会这样?”金橙挤在前面,伸手将那片白绢揭了个角,里面的疮痍露出来,金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李思浅也愕然了,新房装修成这样,这也太过了吧?莲生能忍下这个?林王妃这不是授人把柄吗?她不会这么蠢!
“是这么回事……”乔嬷嬷憋了这么些天,总算能将铺嫁妆那天发生的事痛痛快快说出来了。
李思浅听呆了,靠!敢情她进门之前还有道大菜!
李思浅双手叉腰瞪着那面烂墙,这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再大度、再好的修养,也搁不住这么折腾!
这隔墙挪过来一尺,不过就是让她的嫁妆摆得乱七八糟,给她添堵让她心塞罢了,可他这一通脾气,把墙移成这样算什么?她一心一意要低调进门,连嫁妆都是藏着捂着抬进来的,他这一移墙,她不是白低调了?
李思浅只觉得胸口痛,这一家子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呢!
“……这房子,总不能这样住吧?这一修房子,姑娘就得搬出去,刚嫁进来就搬出去,这成什么了?再说,眼看就进腊月了,哪还来得及?可要是现在不修,一拖就得拖到明年二月里,唉,这是新房!新房啊!破成这样,这多不吉……这成什么了?”乔嬷嬷又是伤心又是愤懑,这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