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是这人当街要跟自家小姐闹起来,真不一定能下得来台。
霍小南想到这一茬儿,还有些头疼起来。
满月看着这场面,愣了好半天,之后僵硬地扭过脖子去看轿子。
轿子里半分动静都没有。
满月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小姐一定是动了念头了。
是了,上个月的一善已经行过了。
今天这么新鲜的当街喊冤,还没发生过。
谢馥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更何况,刘一刀虽是个贱业捕头,可本事着实不小,也算有点意思。
霍小南这一番话,把刘一刀最大的功劳铺了出来,无疑是抬着他,给他面子。
没想到,这一位捕头半点不领情,只冷冰冰地看着缩在轿子前面的小老儿。
“任是你把我夸出花来都没用。这个老头儿有嫌疑,我必须带走。”
说着,手一挥,又要派人上前来。
轿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谢馥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的晦暗。
她左手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右手的手背,正好敲在中指的骨头上,仿佛能听见声音。
思索片刻,谢馥没有走出去,坐在轿子里开了口:“小南。”
这声音一出,作势就要抓人的捕快们一下站住了,没有敢冲出来。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小厮一点也不怕他们。
再一看,这轿子虽然简单,但抬轿子的轿夫的确都是高府的下人,这轿子里的“小姐”,只怕除了那一位高府表小姐谢二姑娘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捕快们回头看了一眼,刘一刀一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暂时不动手了。
霍小南瞅他们一眼,凑到轿子旁边来。
“小南在,小姐有何吩咐?”
轿帘子掀开一个角,一枚高府的令牌被递了出来。
满场都没了声音,安安静静地。
所以,即便谢馥的声音不大,所有人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此事与我高府无关,不必插手。不过听这老伯的哭诉,却也不像是作假。衙门之中多有严刑酷吏屈打成招之事,老伯慌乱之下未免难以尽诉冤情。”
谢馥声音一顿,已经将手收了回来。
令牌落到了霍小南的手中。
谢馥续道:“小南你护送这一位老伯,与刘捕头一起去衙门听审,回来再将情况禀明。中间若有什么冤屈,你只管拿着令牌回来,报给祖父。”
“是,小姐,小南明白。”
霍小南持着令牌,双手抱拳,已经领命。
他转过身来,唇边挂上一分笑意,把跪在地上一脸呆滞的老头儿扶起来。
“老伯请起,我家小姐说的,想必你也听见了。我家小姐菩萨心肠,月行一善,这一回算是你有运气。小南我会跟您走一趟,一会儿跟着刘捕头到了大堂上,还请您有什么冤屈都直接说出来。”
老头儿愣了半天,一双老眼含泪,就差又给霍小南跪下了。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菩萨心肠啊!”
霍小南听了,暗暗擦一把汗:好家伙,终于知道不是高大人了。难得,难得啊!
心里不靠谱地想着,霍小南的脸却已经转向了那刘捕头。
“刘捕头?”
刘一刀的目光从霍小南手里的那一块令牌上挪到他脸上,脑海之中回荡的,却是谢馥方才的那一句话。
轿帘子依旧死死地压着,里面暗暗的,也看不清轿中的谢二姑娘是何等角色。
一介妇道人家,虽没抛头露面,可做的这件事,又跟抛头露面有什么区别?
刘捕头招惹不起高府,也知道这一位谢二姑娘不过派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