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而今,您去了,他竟然说您含辛茹苦劳一辈子的龙门是邪恶势力,是一颗危害人民,威胁国家安全,恨不能处之而后快的毒瘤!这就是你无怨无悔痴心不改爱的男人啊!”青年越说越愤,最后泪流满脸,猛然仰头长啸,声震瓦梁。
“你你你”周德彦蓦然全身颤抖得厉害,手指哆嗦指着状若癫狂的青年。本来挺直刚健的身板佝偻了下去,这一刻,他老泪纵横,神态苍老,分不清是愧疚还是生气。
“将军,您怎么了。”书房闹出大动静传到屋外,一位身穿黄绿军装肩上扛着一颗金星中年人急匆匆撞门跑进来查看。
“我没事,蒋钦,你先出去。”周德彦垂头丧气地挥挥手,原先宏亮威严的声音变得沙哑。
少将军衔的中年人颇感为难,他跟随周德彦日久,心知这位老上将脾气要强,性情古板严肃,不喜让人见到他虚弱的一面。可他要是就这么出去,老上将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他急得搓手,只好朝着脸色狰狞身形趔趄的青年恳切道:“皓云公子,您少说几句吧。老将军最近身体不好,您可别再刺激他老人家。”
“呵呵,我刺激他?像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满脑子装着国家人民,又什么可刺激的。”青年眼睛通红,神情浮现着彻骨的哀伤,似乎是不小心触及内心极少能够扰乱心神的逆鳞,笑得极为苦涩。
“这”蒋钦哪里敢妄议老首长的是非,没法接口。
“滚出去!”周德彦心乱如麻,思潮起伏,不想对悲痛愤恨的孙子发泄,所有的情绪都释放这一道咆哮上边。
蒋钦头皮发麻,苦笑自己何其冤枉,成了老将军的发气桶,不得不唯唯诺诺道:“老将军,属下先告退了,您保重身体。”
说罢,鞠了个躬,再投给了青年一记恳求的眼神,赶忙快步退出书房,把房门关紧。他心中明白,老将军不愿意这种事情外扬。
“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周德彦刻板的面上闪过愤怒c悲伤c歉疚c无奈c思念种种的令人眼花缭乱神情,最后俱皆化成了一声幽然长叹,沉默后颤抖着声音问青年。
这是一件让人舌桥不下的事情,身为一个军区领袖,地位只有用至尊显赫形容的上将军,居然会对一个后辈青年使用了求恳的语气。若非是对亡妻的深爱和内疚,一向好强庄严的周德彦也不可能如此。
“商量?”青年不为所动,嘲弄大笑:“哈哈哈,奶奶一生的心血,岂能让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一句话剥夺,你若是真想为国家人民除害,就动用你军区的军队来镇压吧,我龙门又何惧之有!”
“你你。”周德彦怒不可遏,啪,一掌拍向枣红方桌,痛心疾首道:“我周德彦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忤逆的孙子!”
青年讽笑:“国家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军队就是你的亲人子女,你哪还有什么孙子可言。”
“放肆,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青年软硬不吃,冷嘲热讽。周德彦无奈之至。打下不了手,骂又骂不醒他,真是心烦意乱。不过整个周家上下,也只有周皓云这个孙子敢这么拂逆他,若换成其他人,就算是才干最为杰出被誉为周家明日之星的长孙周聪,一旦敢如此忤逆于他,疾言厉色劈头盖骂不用说,几百棍棒皮开肉绽也属常事。
“好了,我彻底明白了你的心思。”周皓云算是看透了这老人一心为国大公无私的性格,连愤怒都懒得再有,平平静静道:“没有其他事,我走了,龙门随时恭候人民解放军的大驾光临。”
“你你怎么能这样!”周德彦就算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有点气急败坏。这孙子性子倔强顽固,可真谓油盐不进。
周皓云撇嘴不屑道:“周上将,请注意,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每次都是你想怎么样。”
周德彦勃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