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刚刚走到漱玉洲院门前,就被人唤住了。陆笙歌一溜小跑而来,素日总是漫不经心的脸上,这次居然写满了显而易见的认真和担心:“姐,我陪你去。”
阿欢愣了愣,然后下意识道:“不用。”
陆笙歌急了,一把拉住阿欢的衣袖:“姐,且不说永安路途遥远,单说如果顾家人迁怒与你”他看阿欢抿唇不语,心一横,“又或者姐夫对你也是心存埋怨,到时你该如何自处”
阿欢看着他继承了陆家人的精致眉眼,微微一笑,抬起手拍了拍这个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小少年,像小时候那样为他整了整白玉冠:“我此去并不是单单为了顾清远。你听姐姐的话,安安生生地待在府中,孝敬祖父祖母,为爹娘排忧解难,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她说到这儿,忽然有些无地自容,因为她身为陆家嫡长孙女,按理应该按照她自己说的那样做,可是自重生以来,她几乎一条也未做到。
她眼眶忽的一热,阿欢努力抑制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姐姐此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一定要好好地守住咱们的家”困扰了她整整两世的一件事情,终于有了一丝眉目,她怎么可以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这一趟的。
陆笙歌也有些难受,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姐,就像你不是去征求爹娘的同意,我这次也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
阿欢一怔。
“爹吹胡子瞪眼地对我说的,不照顾好你姐姐,你也别想回来了”陆笙歌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记陆绍明的表情,引得阿欢噗嗤一笑。
“姐,我也快十三了,听玉珑姐说,她的三个哥哥在我这个年纪,都进军营好几年了我还成天待在京中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在说了,此次对我而言也算一场历练,我正想四处走走,见见世面呢。”
知道陆绍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阿欢也只能作罢:“也罢也罢,那我们就一路同行啦。”
当知道陆绍明所说“平邑侯的公子”正是钟晚时,阿欢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好阿欢,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马车里,什么都不做”权玉珑消息倒知道的快,当天下午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漱玉洲,扒住正在绘画的阿欢不撒手。
对于她的保证,阿欢只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知道阿欢明显不信她的话,权玉珑又换了另外一副威胁的嘴脸:“你带不带我去你带不带我去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汉白玉镇纸给砸了”
阿欢头都不抬,继续作画:“请便,请便。”
权玉珑眼珠一转,语气变得哀怨起来:“你自己可以去寻找你的心上人,却偏偏做那万恶的东风切断我的鹊桥之路”
阿欢被她闹得不胜其烦,放下手中的笔,对权玉珑认认真真道:“玉珑,我虽比你年级小,可我毕竟是有夫之妇了。你尚待字闺中,不可能不知道“聘为妻c奔为妾”,你如果一旦这次要跟着我来,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一个大姑娘家清清白白的声誉,可就真的毁了。”
权玉珑见阿欢认真了,也神色郑重起来:“我知道的我不过是想努力一把。”她有些委屈,“你和可萱说羡慕我是家中小女,能够享受更多的闺中时光。可是我家规矩大,再加上钟晚也身份特殊,两方都是武将,我们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不知道,我娘已经开始为我在这一届的新科翰林之中寻找合适的夫婿了。”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不过是想努力一把而已。”
阿欢沉默。
她今年已然及笄,又是重生之人,看一些事情的眼光,要比权玉珑更全面一些:“玉珑,你不明白。此事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钟晚那边”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聪慧如权玉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