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看到廖云夕哭得毫无形象,神色愈发轻蔑。不过她修养好,倒也没说更多落井下石的话,只是拉着阿欢和权玉珑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阿欢临走时回头看了廖云夕一眼,她还是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哭着,周围的人都渐渐远离了她,连身为小主人的王娴之也是。看起来我见犹怜。
可是这能怪得了谁?她口出狂言在先,不知悔改在后,如此下场,的确是她咎由自取。阿欢知道今日之后,这个姑娘的名声就完了。
权玉珑拽了阿欢一把:“还看什么看?你方才哑巴了么?连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成那样。”
“这哪能怪得了阿欢?”永嘉公主冷哼一声,“廖云夕之父不知道在任上如何作威作福,才养成了她这样张牙舞爪的性格。”
“你真的要告诉陛下么?”
“当然不啊。”永嘉公主道,“后宫不得干政,父皇宠爱我,可我不能恃宠而骄呀。不过”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会告诉皇兄的。”
权玉珑和阿欢都笑了起来:“你也真是促狭,告诉太子不就等于告诉了陛下么?”
“哎。”永嘉感叹,“最近我母后盯皇兄盯的愈发紧了,今日这样的场合也不容许皇兄出宫。现在皇兄每天就是上书房c国子监c东宫寝殿三处打转转,日子可苦了。”
阿欢心中一动:“可是因为我?”
永嘉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罢,母后话里话外到没提过你。”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哥的确想你想的紧。”
阿欢心中叹气,太子一心放在自己身上,可是却不曾为自己的处境着想。皇后出身清流,素日往来的人家也都是书香世家的女眷,对于自己这个实打实的勋贵之女,虽然谈不上讨厌,可是的确称不上喜欢。
太子现在羽翼未丰,郑皇后应该只希望他现在将精力放在朝政之上,而不是同自己谈情说爱。如果因此引起了皇后对自己的厌恶,那么太子对自己喜欢,于自己就是祸非福啊。
永嘉公主仔细研究阿欢的表情:“阿欢,你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想我皇兄么?”
阿欢苦笑一声:“可萱,我真的只把太子当哥哥的。”
永嘉公主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失望的神情。
可是阿欢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入宫,自然说不出永嘉希望的话来让她开心。三人之间一时间有些尴尬。
见此情景,权玉珑倒是插了一句:“阿欢满打满算不过十二呢,懂什么思念懂什么喜欢啊,可萱你太心急啦。”
听到这句话,永嘉公主倒是缓和了脸色。她像对小妹妹一样拍了拍阿欢的头,语重心长道:“唉,是我的不是,阿欢,等你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就会明白我皇兄心思了。”
阿欢唯有尴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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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差不多了,便有齐国公府的丫鬟领着三人到用膳的地方去。桂花树下放置了一条紫檀木长桌,桌上还未上螃蟹,只摆放了几碟白瓷盘并小巧玲珑的锤c钳c匙c针等工具。
不过阿欢看到坐在桌边的周荷,低声道:“我不过去了。”
权玉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不满了:“你凭什么不过去?她姐姐有错在先,要避让的话也是她避!”
阿欢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她把周荷怎么栽赃周莲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永嘉公主同权玉珑。二人听完她的讲述,都变了脸色。永嘉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会这般阴险毒辣?那可是她亲姐姐啊。”
“要我说,这姐妹俩都不是好货色。”权玉珑撇了撇嘴,“这可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样的人,还是要尽快远远地打发了为好!”她看向阿欢,“这么多天过去了,郡主和大长公主就没有一个整治她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