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欢生病的这几日里,诸多与卫国公府交好的人家都送来了药材c补品等物,权家也不例外。
因着阿欢是在自家别院里出的事,权玉珑难逃其咎,在阿欢出事之后就三天两头往卫国公府跑,几乎恨不得住在这里。骠骑将军夫人也三不五时来看望阿欢,今日又带着权玉珑登门来访。
广陵郡主陪着权夫人在点苍斋正厅落座,阿欢自然同权玉珑在旁边的碧纱橱内说话。
权玉珑的脸上满是歉意:“真是抱歉,那一日”
阿欢笑着打断她的话:“好啦好啦,你再说都是第几遍了?我这不没事么?”
权玉珑其实只是想引起这个话题,于是顺着阿欢道:“幸好那一日有顾公子啊。”
阿欢在听到一个“顾”字的时候就沉下脸来,她在好友的面前一向是喜怒形于色的,见她的笑容不复存在,权玉珑奇道:“怎么,人家救了你,你怎么是这个态度?”
“这几日听他的名字,都听的耳朵长茧了。”阿欢抱怨道,“我知道他救了我应该感激,可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权玉珑还以为她脸皮薄,被顾清远那般从水上救上来不好意思了呢,于是轻笑一声:“好了好了,我不提她了。”话锋一转,“对了,顾家最近开办了一个女学,请了有名的笔墨大家宋滦夫人来此,我娘想把我送过去呢。”
阿欢只当她在说笑:“你家里不是从小就给你请了先生么?为什么还单单要去顾府女学遭罪?传闻宋滦夫人的脾气,可是不大好呀。”
“这不一样,宋夫人不光教授女子琴棋书画,更有一点,是能培养女子的政治素养。”权玉珑压低了声音,“你我这样的人家,一辈子是要和朝廷政客打交道的。宋夫人是有名的贤内助,才气女红两手硬,一手如流水游云的行书无人能及,还擅长与人交往之道。”
阿欢听到这儿,心中对权玉珑的话不置可否。她知晓一些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名气,其实大多是吹出来的。就想自己不过小时候多读了几本书,偶然得了一个好句子,就被外界传为“有咏絮之才”。前几日到顾府拜访,自己不过念了一句顾府门前的诗,就获得了顾夫人的夸赞可见名气此物,有时会蒙蔽双眼的。
她自己深知其中水深,对于宋滦便有些不以为然:宋滦夫人应该是真的有些旁人不及之处,不然宫中也不会三番五次请她去教习公主,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可是据闻她脾气不好,却又擅长与人交往,这一点就只得深究了。试问一个脾气差的人要如何同别人打交道?自己之前脾气还没有很差,只是冷傲清高,同周围的人就合不大来,那“脾气差”的宋滦夫人,要如何赢得大家的尊重和推崇呢?
权玉珑与阿欢何其相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自己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于是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你别不服气!”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对宋夫人的孺慕:“宋夫人的夫君原是兖州知府,她夫君在任上的时候,兖州突发时疫,她的夫君也不幸感染。当时兖州群龙无首,是夫人亲自下令封城,又外出寻药c治病救人甚至可以这么说,是夫人以一己之力救了整个兖州。只是兖州的诸多百姓虽然保住了,宋夫人的夫君却不幸逝世了在她夫君逝世之后,她就隐居避世不见外客,这一次也不知道顾府是怎么把夫人请出山的。”
她笑着看向阿欢:“无论你同不同意我的说法,等你与我同去顾府,见到宋滦夫人,保你心服口服!”
“什么?”阿欢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与你同去顾府?!”
“对呀。”权玉珑颇有些洋洋得意,“宋夫人难得出山,想要进入顾府女学的人真的是挤破了头。可是顾府如今的当家主母是我姨母呀,给我和你留两个名额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去顾府?那不是见到顾清远的机会又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