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部都留在家里吃饭，谁也不许走。”

    话落，他拄着拐杖走出去。声音敲击在地板上十分沉闷，就像被雨水戳破了的天空，气息外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么，我到底是谁？”

    顾志北此时竟还比先前要平静，阴鸷的视线笔直落在顾威起和胡静身上。

    后者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看了看顾志北，又转而打量了胡静一眼：“让她告诉你！”

    他根本不愿多看顾志北一眼，他的存在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自己的妻子，公然给他戴了绿帽子！

    而他竟还只能憋屈地忍着！

    ——

    小包子被顾金带出去玩，他难得的和顾金能玩在一起，顾金平日里对谁都不太热情，唯独对念念，像看见了宝一眼，日日宠着呵护这。

    他说，那是他的侄子。

    往往“过来。”他坐在床上，朝着舒蔚挥挥手。

    舒蔚正在收拾他的东西，医生刚过来，正准备给他打针。

    她回头，就看见男人半躺在床上，手臂露在外头，因为寒冷而布满了青紫色泽。

    医生穿着白大褂，直接拿出点滴袋挂在床头，涂酒精的动作异常娴熟：“原本是不允许您离开医院，但老太爷要求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次药水打完之后，回到医院要重新检查一遍。”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头疼之类的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们。这宅子里消毒措施虽然做的不错，但还是要小心感染。”

    他絮絮叨叨解释着，没发现顾辛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那阴沉尖锐的视线落在身上，医生也全然不在乎，只认认真真地想做完工作。

    针头溅出药水，正准备要将之刺入手背。

    “舒蔚！”

    男人忽然开口，低吼声让医生愣了愣，手指一个不稳差点就让针掉落在地。

    他额角抽搐了下，小心翼翼道：“顾先生，有什么事等我……”

    “你闭嘴！”

    顾辛彦抿紧薄唇，脸色陡然又沉了几分，幽冷的视线落在舒蔚脸上。

    后者诧异转身，看见男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狐疑道：“怎么了？”

    “过来。”他抿紧薄唇，声音干干涩涩的，也不知是谁又惹了他，从喉咙里发出来时仿佛很艰难。

    舒蔚这才发现这男人神色不太对劲，明明医生在给他输液，可偏偏他的视线一直乱晃，根本不敢往医生的方向看。

    她想到某个可能，唇角带着笑：“好，我过来了。请问顾先生有什么吩咐？”

    “坐在我身边。”

    他径直伸出手，将舒蔚拉到旁边坐下。

    这位置，正好能遮掩住医生打针的地方。

    他凝着脸瞧着，唇角垂在旁边，偶尔还抽动一下。那厚实温暖的手就这么覆盖在舒蔚手上，不肯放开。

    她虽在笑着他，但总归还是由着他抓着自己。甚至还干脆伸出另外一只手，整个握住他的。

    男人眉宇用力拢紧，轻哼了一声之后终于睁开眼睛。

    “好了，取针可以由舒医生代劳。当然我也不会离开，有任何状况请随时联系我。”

    “好的。”舒蔚从善如流，待医生离开之后便将房门关紧。

    回头时，脸上眼底都是笑。

    男人脸色阴沉沉的，眼角余光瞄到舒蔚巧笑倩兮的模样，心底更是不知什么滋味。

    他轻咳两声：“我现在困了，要休息。你不许离开。”

    “为什么不许？等你睡着了我离开你也不知道。”

    “舒蔚！”

    他低吼，她非要跟他作对，笑吟吟地朝他靠近，上半身就悬在他头顶，缓缓眯起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