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明提着腿脚都软了的男人道:“站直了说话。有人胁迫您?”
马克斯面白如纸,不自然地抖了抖眼皮。“没有。”
“撒谎。”唐邵明抬起他的脸,一动不动地盯着。
马克斯挣开,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慢着。”唐邵明拽住这小子的手腕哐当一声甩到墙上,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您的意思是,若是认对了,您就会跟尽职的□一样,跟我”
马克斯黯然道:“中尉先生,请您相信我,我不是同性恋。”
唐邵明并不接话,捏得他骨头格格作响。“软蛋!想说什么,大声点!”
马克斯疼得不敢哼唧,只得扯着嗓门又重复一回。
“丘八们都欺软怕硬!听着,谁敢再无理取闹,折辱于你,当场就跟他们拼命。这叫正当防卫,打死人不偿命!”唐邵明盯着马克斯道,“就算你是,不想干,就打死都不肯!只管记着一点,闹到明面上,那位军官比你还吃不住。在军营里头,不想跟牲口一样被人骑,就活得硬气点!”
“他”马克斯仍是把话咽下,勉强笑道,“谢谢您,中尉先生。”
唐邵明懒得与这扶不起的阿斗多做纠缠,索性趁他欲言又止的工夫遁走。
唐邵明与人搭讪的本事至少帮他省了二里脚程,搭着农人运肉鸡的马车优哉游哉回了住处。
院里两条雄壮威武的黑背猛犬见了他恨不得撒娇打滚,涎皮赖脸地往他腿上磨蹭。
唐邵明挠着狗头,随口问那铲雪的勤务兵:“将军用这么温顺狗儿看家?见了生人都不叫。”他想了想,昨日触到此处,甚至没听见狗儿的声响。
那兵惊异地看着唐邵明揉搓那拴着结实铁链的狼犬,挽起袖子,露出几排深浅不一的疤。“中尉先生,狼都比它们温顺。它们今天真是反常。”
“您说笑吧。”唐邵明喜欢与狗亲近,索性弯下腰,由着那两头猛犬扒着肩膀舔他一脸口水,直看得那些兵们目瞪口呆。
唐邵明正得意洋洋地炫耀着,魏将军已无声无息站到了他身后,抬脚结结实实踹上他尾巴骨。“混小子,起来!”
唐邵明扎稳下盘不曾跌倒,意犹未尽地往那油光铮亮的皮毛上摸了几把,方才舍得起身。“长官,我回来了。”
“嗯。两条白眼狼逢人就咬,你倒是出奇的好运气。”魏将军从唐邵明头上薅下两根鸡毛。
狗儿撒欢似的往他身上扑,唐邵明笑了。“兴许我与它俩有缘。”
“这是我儿子的宝贝。往后你牵着罢。”魏将军一句话,两头凶神恶煞的鬼见愁就归了唐邵明。
魏将军说完陷入沉默,摆明又想起了伤心事。
“谢长官!”唐邵明故作不查,搂着高大威武的两头新欢眉花眼笑,“如此,我得给它俩取个名。肥的叫哈克斯(音译:肘子),瘦的叫伍斯特(音译:腊肠)。”他话音刚落,两只狗居然听懂似的嚎了两声。
魏将军哼了一声像是笑,端起杯里的热葡萄酒一饮而尽。“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起不到正经名字,往后你就别动荤腥。”
“那叫卡托佛(音译:土豆)和可松(音译:法国面包),都是素的。”
魏将军摸清了他的心思,一击致命:“今晚你想饿着?”
唐邵明成功转移了魏将军的注意力,赶紧言辞恳切地表明心意:“不想,中午被古德里安上校捉去看车,已经饿了一顿。”他随着魏将军进到屋里,照例开讲这一天遇着的事。他留了心思,讹诈古德里安一节只掐头去尾地提了几句,与马克斯的二三事更是一笔带过,总之是他句句占理。
魏将军听得自己□的小家伙考绩拿到了让百分之九十五的国防军军官眼红的全